“不是你贪的?不是他贪的?那这银子就是不翼而飞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离奇的事!”顾昀之声音越发平静,“你们当朕都是傻子是吧?”
“微臣不敢!但微臣当真是没有贪污半分!若微臣真的贪污半分,微臣不得好死!”工部侍郎瑟瑟发抖,还不忘指天问地,给自己辩驳。
顾昀之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工部侍郎,看着坐在台下的每个臣子。大家都低着头,不敢与顾昀之对视。
良久,顾昀之缓缓坐下,道:“查!必须将这笔银子查出个水落石出!”
随后顾昀之转头看向徐纾言,徐纾言也抬眼看着顾昀之,两人目光对视。
“掌印徐纾言。”顾昀之开口道。
“奴才在。”徐纾言正声回答道。
“不日你便和工部侍郎去辽西查,必须将这笔银子查出来!”随后顾昀之看向跪在大殿上的身影,“若是这笔银子查不出来,你这工部侍郎也不必做了。”
这就是给工部侍郎一个戴罪立功,洗清冤屈的机会。
徐纾言面色沉静,没什么表情。工部侍郎大喜过望,两人都向顾昀之行礼。
“奴才遵旨。”
“微臣遵旨。”
顾昀之发了好大通火,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尤其是跪在下面的工部侍郎,简直从头到脚的透心凉。顾昀之杯子扔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感觉这辈子的片段走马观花出现在自己脑子里,到最后连遗言都想好了。
徐纾言倒是在顾昀之旁边,一直敛着眼睫,气质沉静,没什么表情。
最后顾昀之让徐纾言和工部侍郎去辽西查这笔银子。工部侍郎才犹如溺水之人,回到岸边,重获新生。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后,舞女们缓缓退了下去。立马就有宫女太监来打扫收拾,转瞬间那些碎掉的瓷片就一干二净。
“你退下吧。”顾昀之摆摆手,让工部侍郎出去。
工部侍郎战战兢兢的起身,忙退了出去。
顾昀之方才的怒火中烧就像是幻象,现在他又满脸笑意,与众臣子饮酒。大殿内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又有另一场戏上演,歌舞升平。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工部侍郎被叫进去,外面很多人都是看见了的。后来他又如霜打茄子般退了出来,面如纸色。大家都在小声谈论出了何事。
与工部侍郎同桌的官员关切询问,他也只是叹了一声,沉默摇头,闭嘴不言。
大家也识趣,就不再问了。
“咋回事啊?看起来挺严重的。”林珩悄声道。
乔昭往工部侍郎的方向看去,微微摇头道:“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