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确实醒了,只是人醒以后,感官复苏,可能会觉得伤口疼痛。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只能说好生将养着,早日康复。”
大夫这样说,众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我这里再开几副药,内服外敷,再加上这段时间需要饮食忌口,也不要有太剧烈的运动,就卧床休养就行了。”
言罢,他就开始走到书案前提笔写方子。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床上的徐纾言,目光热切。
“掌印,您能听见我讲话吗?”徐淮压着声音,尽量柔和,但就是听着刺耳朵。
徐纾言轻轻睁眼,双唇紧闭没说话。
徐淮看见徐纾言睁眼,大喜,夹着嗓子,再接再厉问道:“你记得属下是什么名字吗?今年又是永和几年,当今圣上名讳,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徐淮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后目光殷切的看向徐纾言。
屋内一片寂静,众人脸上很少见的有些无语。
徐纾言眼睫轻轻眨了眨,撇开眼,随后有气无力的闭上。动作虽轻,但是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溢于言表。
徐霁连忙捂住徐淮的嘴,低声警告道:“掌印是胸前受了一剑,不是伤到了脑子,你能闭嘴,别说蠢话吗?”
“哦。”徐淮忙捂住自己的嘴,识相的退到了一边。
“人不要太多的围着,空气不通畅,不利于病情恢复。只一个人日常贴身照顾就行了。”
大夫开始赶人,这屋里一时挤满了人。连章台岁刚刚听到消息,都急匆匆的套了件衣服就过来了。
最后大夫给徐纾言伤口上换了药,提着药箱离开的时候,屋内就只剩下了乔昭一人。
乔昭坐在床边,她直直盯着徐纾言,眸若点漆,沉入深海。眼中的翻涌的情绪,粘稠饱满到快要溢出来。
但抬手,却只是轻轻的,很克制的摸了摸徐纾言的脸,很轻。就像是抚摸易碎的瓷器一般,千般爱抚,万般小心。
“你醒了吗?”乔昭咬字很轻,害怕声音太大惊扰到徐纾言。
她似乎不太确定,需要再得到一些确切的答复。躺着的不省人事的徐纾言,让乔昭有些心悸。
徐纾言没睁眼,只是微微偏头,柔软的脸庞轻轻蹭了蹭乔昭的掌心。
徐纾言彻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他早上只是费力的睁了睁眼,没过一会意识又被黑暗吞噬,安静沉睡着。
乔昭不放心,让大夫来看了两次,说他这是正常情况。他这次受伤太重,元气大伤,身体受不住,会陷入休眠中。
大夫给他把了把脉,轻声道:“无事,大人不用太担心。”
乔昭颌首,道:“劳烦大夫。”
“无事无事。医者仁心,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看了看沉睡的徐纾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