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修漕运,她家里出了三个兄弟,大哥二哥都在暴乱中死了,如今只剩一个不满十岁的弟弟,还被关押在大牢中作人质。
春桃一边哭一边说:“听说暴民每隔几天就要杀一批人,春桃实在不知道弟弟能活到什么时候……”
此事江辞宁也有所耳闻。
常州动乱,暴民以百姓为质,给朝廷施压。
朝臣建议燕帝亲临常州安抚百姓,只是就连江辞宁都觉察到此事非同寻常,燕帝又怎么可能贸然前往。
江辞宁沉吟片刻:“此事非同小可,你千万不要再旁人面前提及,否则恐怕会惹出麻烦来。”
春桃点头如捣蒜,公主待他们这般好,她肯定不敢给她惹麻烦!
“本宫去帮你打探打探,有消息会告诉你。”
“风荷,先送春桃回房歇息。”
崇政殿。
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朝臣退下,萧翊倚在龙椅之上,疲惫叹气。
内侍在旁边等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道:“陛下,长宁公主求见。”
谢尘安刚刚离开,萧翊思索片刻,还是对内侍说:“召长宁公主入殿。”
“对了,把谢大人一并请回来。”
江辞宁踏入书房的时候,见燕帝对着一本奏折沉默不语,试探着问道:“长宁是否打扰了陛下,若有不妥,长宁便先回凌云宫了。”
萧翊将奏折合上,示意她坐下,又吩咐人给她上了茶。
“无碍,刚刚议事完毕,公主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江辞宁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但只觉得她与燕帝之间总是在坦诚之后,又会回到陌生的状态。
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正色问道:“长宁听闻常州暴乱,如今暴民以普通百姓为质,向朝廷施压。”
“长宁并非是要干涉政事,只是想问一问陛下,朝廷打算如何应对?”
此事并非秘密,早已传遍大燕,只是萧翊没想到长宁公主原来也会关心此事。
“若是公主,又当会如何处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屋中。
谢尘安踏入屋中,朝萧翊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这还是他们在围猎之后第一次正面相遇。
江辞宁故意躲开他的视线,道:“后宫不得干政,长宁宫中一个宫女的家人如今正是常州人质,她家中兄弟只剩下这一个男丁,长宁知她心急,故而想来探听一下消息,也好稍作安抚。”
谢尘安却说:“公主乃镇国大将军之女,又在大齐太后膝下教养十年,自然并非寻常闺阁千金能比。”
“陛下不想听听公主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