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夜袭常州城,主人吩咐我们带殿下连夜离开。”
曹胥领兵,原是要肃清乱民,而后演变成了党同伐异。
大军打着平乱的旗号,将手伸向了那些拥护皇室的人。
几日前,钦州刺史痛骂“曹贼窃国,其心当诛”,后脚就被大军以钦州刺史勾结乱民,意图谋反为由,斩杀于城墙之下,曝尸于墙楼。
时至如今,明眼人都知曹胥对帝位势在必得,如今不过是冠冕堂皇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形势愈发紧张,谢尘安等人已经多日未归。
江辞宁每日闭门不出,实则也在暗中筹备,这几日每日都是和衣而眠,手边更是随时准备好武器金银,便于随时逃亡。
暗卫话音刚落,便见江辞宁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们公子现在何处?可有交给你什么信物?”
暗卫道:“公子他们在城外迎敌,殿下还请放心,公子说将曹军击退后,会来与你汇合。”
他将一根树枝递给江辞宁:“公子命我将此物交给殿下。”
抱露一脸狐疑,风荷却看出来,这是文冠花枝。
江辞宁接过树枝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谢先生有没有说要往哪里去?”
“往褚州方向撤。”
江辞宁不再耽搁时间,主仆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大军夜袭,城内百姓措手不及,有人正在观望,有人则忙着收拾家当,街上一片空荡荡。
他们一路驶出后城门,朝着褚州方向行进。
一路行至正午,他们经过了一个隶属于平州的城镇,名唤建溪。
众人找了一家酒楼,用些饭食,稍作休整。
江辞宁下马车之后一直戴着幂篱,直到在雅间中坐定之后,才摘了下来。
赶了一夜路,抱露担心江辞宁没有休息够,在雅间的软榻上铺了一层小毯。
“殿下,一会儿用完饭,稍作歇息再走吧。”
江辞宁扫了一眼,刚好有两张软榻,够她们三人睡,于是点头:“跟岑风说一声,也叫大家都稍作歇息再走。”
岑风便是这群暗卫的首领。
暗卫可不像江辞宁都有马车坐,除了扮做家丁和车夫的暗卫,其余人都隐在暗处跟随。
歇息了一个多时辰,江辞宁揉着额角起身。
风荷和抱露也陆续起身,见她一脸疲色,又叫小二上了一蛊冰镇绿豆汤来。
小二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江辞宁正在戴幂篱,怎知那小二笨手笨脚,脚下绊到什么东西,一蛊绿豆汤尽数泼在了江辞宁身上。
抱露呀一声,恼怒道:“怎么看的路!”
那小二喉咙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忙过来给江辞宁擦,江辞宁制止他:“无碍,不过是弄脏了衣裳。”
抱露这才发现这小二是个哑巴。
他生得憨厚,满脸窘迫,不知所措立在原地,几乎快要哭出来。
抱露张了张嘴,软了语气:“行了,你下去吧,我们家姑娘脾气好,不会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