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侍看守在门口,守卫森严。
江辞宁明白自己应当是被顾行霖囚禁在东宫某处,这些人应当都不知她的身份,不知她便是大齐的长宁公主。
说来实在是荒唐。
堂堂一国储君,竟做出这等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他这太子之位不保。
江辞宁明白,顾行霖自然知道事情轻重。
将她绑来的是叶家人,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正是太子妃,他们夫妻二人,恐怕就没想让她活多久!
今日她以缓兵之计,暂时打消了顾行霖的疑虑,他没有动她。
但是能拖日,却过不了十天半月。
待到那个时候,难道她真要如禁脔一般服侍顾行霖?
若是如此,她宁愿自刎!
江辞宁心中焦躁,脑子里反而更加冷静。
算来她被掳走,已有十日之久,兄长和谢先生那边定然能够寻找到蛛丝马迹……
可若是顾行霖和太子妃将此事处理得极为干净呢?
江辞宁心中一沉,不,她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
还有什么办法……这大齐皇宫中还有谁能帮到她?
九公主和惠妃?
东宫离清和宫位置甚远,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更何况宫妃根本不可能往东宫这边走动,而九公主亦是因为当时宫宴之时与顾行霖生了嫌隙,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东宫。
还有谁……
等等。
江辞宁忽然眼眸一亮。
卫濯!他现在,不正是御林军副使么!
临近傍晚,落了一场急雨。
一行人在城门关闭前快马入城,马蹄飞踏,沿着长街一路向前。
谢府的门房在落雨中昏昏欲睡,直到大门被叩响,他猛然回过神来。
大人告病回乡,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
门房慢悠悠打开门,大雨滂沱中,谢尘安青衫尽湿。
门房惊呼:“大人?”
与此同时,江淮谢宅。
一个眉须皆白的老人坐在紫檀木雕云蝠纹太师椅上,静静看着雨水从飞檐上滑落。
一个相貌斯文,仪表堂堂的男子躬身立在他身侧,语气恭敬:“祖父,松卿递信来了。”
老人缓缓抬手,男子毕恭毕敬将信递到他手中。
半晌之后,老人缓缓叹了一口气:“既已告病还乡,缘何又要入华京。”
“大燕棋局未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