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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2页）

谢洵直视着他的眼睛。

&ldo;你不会想知道的，陛下。&rdo;

听到这句话，谢澄什么都明白了。

他颓然阖上了双眼。

谢洵离去了。

谢澄孤坐在殿中，没有唤任何人。

幼年时，他太过蛮横霸道，常常抢夺姊姊们的东西，便是她们和母亲哭诉，也分毫不惧。母亲很忧虑他的性子，就问他：&ldo;若是阿母得了你心爱的物什，你会拿阿母的吗？&rdo;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ldo;会。&rdo;

母亲一窒。

她捏了捏他的鼻子：&ldo;你这个坏家伙！&rdo;

谢澄想了想，又说：&ldo;但我会补偿阿母的！&rdo;

母亲哼一声：&ldo;你怎么补偿？&rdo;

谢澄认真地说：&ldo;我会给阿母更好的！&rdo;

母亲不满意：&ldo;但阿母就想要这个。你哪怕给我更好的，阿母还是会难过。&rdo;

谢澄眨巴着眼睛：&ldo;可是给了阿母，就是我难过了呀！&rdo;

&ldo;那你是想阿母难过，还是宁愿自己难过？&rdo;

谢澄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是自己难过，还是母亲难过？谢澄当然不想自己难过，可那是自己的母亲……若是旁人，旁人怎样，他才不管呢！谢澄不开心地说：&ldo;还是我自己难过吧！我不要阿母难过了！&rdo;

母亲这才露出了微笑。

谢澄闷闷抱紧了母亲的脖颈。

&ldo;只是因为阿母！&rdo;谢澄哼哼道，&ldo;如果是姊姊们，我还是会抢的！&rdo;

母亲瞠目结舌，似乎还教育了他几句，但如今，谢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像是又变回了一个小小的孩子，仰着头，再次面对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他到底是甘愿自己伤心，还是要拉着惜棠与他一起伤心？

那日，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谢澄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她就是不够爱他，在他心里，她就是永远都不如谢洵，她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回忆起九弟弟归来后的点点滴滴，她在他面前哭过多少回了？他似乎一直在惹她伤心，她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如此两相折磨的强留，还有必要吗？不止是她一个人在煎熬，在爱上她后，谢澄自己都要不认识他自己了，他变了这样多这样多，如今，连九弟弟，他都有些怯然面对了。这还是他吗？这根本不是他！

谢澄紧紧握住了拳头，内心深处阵阵的疼痛，令他有些体力不支，他何时是这般自怨自哀的人了……但他不甘心。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她到底为什么不爱他？他到底哪里不值得她爱？

谢澄霍然起了身，眼前忽然阵阵发昏了，他用了好久稳住心神，抬步出了寝殿。卫和守在帘外，见他脸色惨白，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谢澄冷冷甩开他的手：&ldo;做什么？朕不能自己走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