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沐浴出来,酒菜早已摆好。王嬷嬷殷勤给两位斟满了酒。
纪明达端起酒杯,与温从阳相碰。
两人喝尽了一整壶酒。
……
温从阳没吃助兴的药,但那酒暖身润情,比药效差不了多少。
他盯着纪明达与往日格外不同的脸。
从前与她行此事,她眼里总是满含不耐、厌恶。
他对她也没有任何兴致,只想早早结束。
今日虽因酒意盖脸,她神色不再抗拒,温从阳心里也只有一片冷意。
那夜听到的梦话,正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若叫纪明达嫁回温家,真是姑母的主意,那在纪明达心里,他自是不配做她的丈夫。
她以为配得上她的,还能有谁?
——还能是谁!
纪明达只是不喜欢与他接触,还是心里仍在想着谁?!
不再受骗
寅初三刻,纪明达睁眼起身。
拔步床足够宽大。她虽睡在内侧,却可以不惊动睡在外侧的温从阳,从床尾下床穿衣。
但也如每次共寝一样,她才坐在妆台前,温从阳便也起床洗漱。
纪明达知道,他是不愿意与她一同起。每次或是她先,或是他先,总要错开一刻半刻,便可自然而然地不看对方睡着的模样,更不必交谈。
她本也不在乎。
既然无话可说,何必强装热络。
外祖母送的酒虽不算烈,但昨夜半壶酒饮得太快,又折腾到太晚,让纪明达略略有些头疼。
倒不太重。
她眼神示意梳头的丫鬟轻些,给她按一按头皮。
温从阳洗漱完毕,照旧说一声:“我去晨练了。”便转身要走。
但这次,纪明达叫住了他:“大爷稍等。”
顾念祖母的期盼,温从阳只能站住。
“奶奶有什么话?”他尽量按下急躁。
“大爷。”纪明达站起身。
她发髻已然梳好,只是还未戴首饰,也未施脂粉,便似没有平时那般气盛、端方而不可侵,反显出几分温柔娇弱。
但温从阳早已被她这般模样迷惑过一次,几乎被骗到心肝俱裂。
——婚后第一日,她看似对他温顺娇羞、贴心小意,实则早已计划好当天就揭发出如蕙姐姐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