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简感受到唇角被?粗粝地擦过,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她望着褚千尧冷冷一笑,随即猛地拔出肩上的短箭,在褚千尧的目光中直直朝着他的心口而去,褚千尧侧身躲开,可两人离得极近,短箭径直没入他的肩膀,同越行简伤在了同一处。
“殿下!”孤照等?人瞬间急切起来。
陡然?的剧痛让褚千尧皱眉,他却抬手制止了手下。
越行简望着褚千尧的目光沉冷,“四殿下,早就跟你说过,离我远些。”
褚千尧闻言却低低笑起来,他对旁人时,眼中的疯狂总是藏得很好,但是面对越行简时却总是毫不遮掩的露出来。
“阿简,你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越行简懒得看他发疯,俯身拎起刚才落在地上的长刀看也不看颈间的长剑,就要走。她敢在褚千尧面前放肆的一个原因?就是笃定褚千尧不会杀她。
“再往前,我真的会杀了你。”褚千尧抬起长剑横在越行简的颈前,侧眸望着她。
“是吗?”越行简望着褚千尧的眼睛,脚步却不停。
两人似是在较劲,谁也不退,褚千尧的长剑在越行简的脖子前端划出血痕,越行简像是无所觉般。
最终褚千尧收了剑。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他说。
越行简漠然?道:“是你自找的。”
说她自私也好卑鄙也罢,她就是肆无忌惮地利用褚千尧的喜欢。
褚千尧自嘲一笑,“是我自作?多?情。”
“一直都是。”越行简毫不犹豫道:“你早该看清。”
褚千尧知?道越行简不会说出令他欢喜的话,她的嘴里吐出来的永远是能够刺伤他的利箭,可此时还是难免有了难过,可他不会令任何人看出来,于是伪装在面上便又成了强势与阴沉。
他对孤照吩咐道:“留下性命便可。”
越行简做好了再战的准备,身后?却忽然?出来一道冷冽地女声。
“四哥,你对我公主府的参军下手,怕是不妥吧。”
褚扶清骑马而来,傅别云先?一步越过她们上前,手中的长剑挡住了孤照的剑,护在了越行简的身前。
“二姐。”越行简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傅别云对着她露出一丝笑容,看清她身上的伤后?,眉眼越发温柔,“回去找你算账。”
分明是护犊子一样护在她身前,连说话都是春风化?雨般的语气,可话里的内容却愣是让越行简的心凉了半截。
她瞬间息了声,不敢再多?说一句,乖乖站在傅别云的身后?。
褚扶清下了马,走到褚千尧的面前,“四哥,越参军我便带走了,至于四哥带人无故拦杀一事,我会秉明父皇,请他主持公道。”
说完,她转身朝着傅别云挥手,傅别云扶着越行简离开,褚千尧一句阻拦的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褚扶清将人带走。
今日?来的若是褚暄停府上的人他还能强行借口越行简是他府上的护卫阻拦,即便太子府的人借着阿简的公主府参军来说事,他也可借着要他们拿出证据来拖延,从而将人强行带走,可来的偏偏是褚扶清。
褚千尧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抬手拔了那支短箭猛地扔在地上,箭尖瞬间没入地面。
褚千尧才回府上,便在正厅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谢琅。
他将马鞭随手抛给孤照,摆了摆手将人都遣了下去。
“四殿下。”谢琅起身行礼。
褚千尧坐到?上首,“舅舅若是来兴师问?罪的,便请回吧。”
谢琅闻言,脸色并不好看,他将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桌上,抬眼时眸光并不和善,“殿下莫不是觉得此时皇位已稳!”
即便当初知道褚千尧拒绝娶合溪也没有此番事情令他生气。
竟为了一个女子失去如此机会,当真是不可理喻!
“当初第一次见她我?就该杀了她!”谢琅说。
“舅舅。”褚千尧眼神凌厉,“别?打她的注意。”
“只?是一个女人,就能引你如此失态。”谢琅恨铁不成钢,“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你若喜欢,谁都可以变成越行简。”
“舅舅!”褚千尧猛的起身,神色可怖,“你失言了。”
“是你太过儿女情长!”谢琅也火了,他豁然起身,颤抖着指着褚千尧肩膀上的伤怒吼出声:“你看看你如今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他先前只?以为越行简充其?量只?算是褚千尧的一个宠婢,即便是两个人闹腾了些,也只?是新鲜感没过,养在府中便也算了。却不想褚千尧一次次被这女子伤到?,此番更?是亲自追出城去,末了又带着伤回来。
以褚千尧的武功,他不用问?都知道这个伤必定是那女子所?为,而且是故意为她所?伤。
褚千尧浑不在意谢琅的暴怒,也不在乎自己的狼狈,他冷眼看着谢琅下了逐客令,“若是说完了,舅舅便走吧。我?还?有伤,不便相送。”
他与阿简的事情,无需他人过问?指摘。
“如此冥顽不灵!”谢琅闻言,只?觉得怒火直冲心口,他许久没有这般动气过了,他望着褚千尧,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此番只?是为了引你出去,好让太子借着锦衣卫的海东青将傅锦时带着鹰卫支援的消息送去永州!她处处都在治你于死地!甚至是利用你的感情去杀你!”
谢琅收到?消息的时候立刻派人去来找褚千尧,大瞿能够捕捉海东青的人不多,褚千尧算是一个,可他派去的人回来说四殿下出城去追一个女子了,谢琅气得摔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