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看着车夫满头大汗地搬避火图,还是忍不住发问,“怀雪……她经常来这里,与你讨论这些?”
“是啊是啊,”周暮点头,“怀雪说曲辕犁可以养活很多人,但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要用到避火图了……她说这些都是研究生命的伟大实践。”
顾宴清忍不住轻笑一声,“研究生命的伟大实践?他还有做其他事情吗?”
周暮摊摊手,“没了。”
“好,今日多谢了,我走了,”顾宴清转身准备离开。
“咦?秦王!您怎么来了!”周思衡从屋内出来,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秦王,“秦王您的画技也颇好,自从三年前阔别就再也未与你讨论过画技了。”
顾宴清回身打招呼,“思衡,许久不见……烦请不要将我今日来此之事告诉其他人。”
“懂,”思衡快步上前与顾宴清寒暄,“多年未见……”
顾宴清耐着性子与思衡寒暄几句话,“……如此,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今日来朱雀街查案子?”思衡见顾宴清急切地想走的样子,“您看起来很急。”
“有吗?”顾宴清又和思衡多说了几句话再走。
顾宴清走了,小院子恢复了安静。
唯独周暮还愣在原地。
“爹!那位顾公子居然是秦王吗!”周暮直接震惊,“那怀雪知道他有个朋友是秦王吗!”
“自然是知道吧,秦王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怎么会对朋友隐瞒身份?”周思衡走到一张桌后,拿了画笔就准备开始画,画笔还未触及纸张,就突然收了笔“我突然想起来了!三年前我那仙鹤图就是卖给了秦王,怀雪上次不是还问我我的上一副仙鹤图是送给谁的吗?我已经想起来了,等她下次过来我就告诉他。”
“秦王果然是在暗中查案子吧,甚至不让我对外人提起他来过这里……暮暮你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过来练习画画?”
周思衡叫了一下发呆的女儿。
“啊……好,”周暮过去拿起画笔。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离开了朱雀街居民区,顾宴清坐在马车里思考。
他把手肘放在马车窗户上,撑着脸看窗外。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街边挂起了灯笼,那飞檐就笼罩在灯笼朦胧的灯光中。
“在哪里呢?”顾宴清看着飞檐上的灯笼喃喃出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姜怀雪,就是想见她而已。
当着怀雪的面说“我已经知道你是女子”?
好奇怪。
那——找到她之后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