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叔看了一眼这架马车,然后说道,“驾马车过来做什么?和你一样骑马来不就好了吗?”
在戎狄,几乎每一个女人都会骑马,而且冬天的雪地其实并不是很好出行,平时走一天的路,如果带上马车可能要走两天,所以胡子大叔很是不解。
付莲霁笑了笑说,“我的妹子与我们这些大男人不同,她天生就体弱,既然要深入冬天的草原,自然是要先保证她不要在路上生病才好。”
胡子大叔一听,“这倒也是,你看着也是个弱不经风的人,骑个马我都觉得有些难为你了。算了算了,这些话就不说了,你人来了,那就一起去我帐篷里喝个酒,我们开心开心。”
胡子大叔说话豪爽,似乎是从来不知道说话要怎么拐弯,听着似乎很得罪人的样子,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豪爽,让大叔看着还是颇有些平易近人的感觉。
付莲霁说,“我让我妹子也一起下车来。乌戈大哥先带我的兄弟们进去吧。”
胡子大叔听了也不和付莲霁客套,就对着付莲霁后面的人说,“那还等什么?我早就给你们杀了小羊吃了,这会儿正炖着呢!进来吧。”
苏小沫坐在马车上听付莲霁说要找自己一起下车来,第一反应就是装睡。
但是付莲霁上马车的速度还挺快,苏小沫还没有准备好假睡的姿势,付莲霁就上车来了,他看了一眼苏小沫的模样就说道,“别装睡了,我刚刚都看到你醒来偷偷看着外面了。”
苏小沫听到付莲霁毫不犹豫地拆穿自己,也不装了,干脆就爬了起来。
付莲霁看着苏小沫起来了,便说道,“这里是我们在去往王庭中停留的第一站,今晚我们就在乌戈大哥家住一晚上。你和乌戈大哥谈的时候,喊我大哥。然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都姓叶,你叫叶小沫而我叫叶莲霁,懂了吗?”
“你刚刚和这个乌戈大哥聊得不是很好吗?怎么这会儿就要骗他了?”苏小沫盯着付莲霁问道。
付莲霁挑了挑眉,说,“那你现在去和乌戈大哥说我是付莲霁?”
苏小沫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付莲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苏小沫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说,“我知道了,不就是叫你大哥吗?为了自己的安全,我会这么叫的。”
听到苏小沫的保证,付莲霁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在他们两个都进了帐篷喝了一碗马奶酒之后,乌戈大哥的两个孩子就从外面回来了。
他们大约是和付莲霁的关系好,所以看到付莲霁的时候,就直接冲到付莲霁的怀里,“叶大哥,我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
“不是不来,就是今年带着妹子一起来见见世面了,所以脚程慢了一些。”付莲霁重复了刚刚和乌戈大哥说的话,然后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两个套环来,“上次和你说,我要带一些大周孩子们玩的小玩意儿给你们,这会儿就给你们带来了。”
这两个孩子原本还在打量着苏小沫,看着似乎是想和苏小沫攀谈,但是在听到付莲霁说的小玩意儿以后,就又将目光放在了付莲霁的身上。
只不过这个套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两个小孩儿鼓捣了半天,也没有鼓捣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其中稍大一点点的孩子,张口便说道,“大周的小孩真可怜,就玩这种无聊的小玩意儿。”
小一点的孩子看着这个套环倒是没有嫌弃,只是说,“叶大哥带来的,肯定都是好玩的东西。”
付莲霁说,“还是多吉知道叶大哥,这个东西叫做九连环,一般人确实是觉得不好玩,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玩。”
付莲霁这么和多吉说的时候,还一边揶揄地看着大一点的孩子,似乎是在嘲笑那个大一点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早就有了胜负心,更何况是在草原上不受约束长大的孩子。所以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玩的,连个小姑娘家家的都不会喜欢。”
“我妹子就很喜欢这个九连环,不信你让她教你玩一下。”付莲霁对着大一点的孩子说道,“敢不敢啊?”
草原上的牧民们多大数时候都是自己一家人独自生活,一年都见不到几次旁的人。
多吉的母亲,也就是乌戈的妻子早年生病去世,所以就只剩下一家父子三人。
所以他们一家人也就有许多年没有见到女人了,刚刚大点的孩子还没有什么表示,现在苏小沫的存在被特意点出来了,他原本黑峻峻的脸上居然能透出一股红来,倒是让苏小沫叹为观止。
大约也是看出这个大点的男孩子难为情了,付莲霁笑着说道,“阿泱是不是害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乡又是隐瞒身份的缘故,此时的付莲霁看起来鲜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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