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林沫握住他的手腕,想搀他起来。可是她那点儿力量,想搀起一个成年男人很难。
林沫试了好几次,林淮都还是稳稳地坐在那,动也没动过。
“哥……”林沫有些颓丧,干脆放弃了,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从没见过林淮这个样子,无论生活有多么糟糕,他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就算爷爷走了,可林沫一想到林淮,仍然觉得有希望。这世界上不是只剩她一个人,她还有哥哥。
可若是连他都这么沮丧,林沫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可依靠的。
林沫靠在沙发里,一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硬撑着,现在看见林淮这样,却像是压倒骆驼的最一根稻草。心里的绝望像是决了堤,情绪一旦释放就收不住。
林沫擦掉眼泪,叫服务生:“麻烦给我来瓶酒。”
服务生给了她一瓶啤酒。
浓度不算太高的那种。
林沫刚要喝,林淮却忽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沫沫。”
他声音沙哑,眼睛里有红色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沧桑,和林沫印象里的玉树临风的哥哥判若两人。
林沫看见他这样就难受,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林淮一下子慌了,拿开她手里的酒瓶,“对不起沫沫,是我不好,我让你担心了。”
林沫只是看着他一个劲的哭,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林淮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拿纸巾,可是脚下却被酒瓶子一绊,整个人往前一踉跄。
“哥!”林沫伸手拉住他,“我没事。”
她就是心里难过,哭出来就好了。
“沫沫对不起。”林淮十分内疚,“是哥不好。我知道你和容烈之间,一定是有某种交易,沫沫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受伤的,哥会保护好你。”
打车回去的路上,林淮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休息,林沫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发着呆。
是什么时候觉得,这座城市这么冰冷?
有的时候,甚至很想逃离?
原来爷爷说的,长大坚强是这么的痛苦。
破茧成蝶,不一定成蝶,也有可能会死掉。
“沫沫。”耳边传来林淮的声音。
她收回视线,眸光转向他。
林淮已经醒了,他依然靠在座椅上,睁开的双目有些无神的盯着正前方,“容烈,他有跟你提过深海之泪的故事吗?”
“没有。”
林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你知道深海之泪,是你母亲的嫁妆吗?”
“知道。”林沫道,“它之前和母亲的其他嫁妆放在一起,是林雪偷拿走了。最后又落在了容烈手里。”
林沫总觉得林淮的表情,预示着他知道些什么,“哥,你怎么知道深海之泪?”
第一次听说深海之泪,还是从容烈的嘴里。
可林淮怎么会知道?而且他好像还不止知道这些……
“因为……”林淮顿了顿,“我也一直在找它。”
“?”林沫着实震惊了一把。
林淮闭了闭眼,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深海之泪在爷爷那儿。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沫沫手里。”
“哥,你要深海之泪做什么?”
容烈要,林淮也要,难不成这蓝钻真有什么惊天价值?
出租车刚好经过一座公园,林淮让司机靠边停车,他和林沫走了下来,在公园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欧式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细碎又温暖,可林沫却觉得此刻的林淮,连心都是沧桑冰冷的。
“哥……”林沫往他身边靠了些,总感觉他这个样子,是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公园里很安静,只闻听草丛里的虫鸣,这样的环境下,林淮更让林沫觉得害怕。
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道:“哥,我们回去吧?”
林淮却是看向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沫沫别怕,哥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