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觉得,那根线缠上了自己的手腕脚腕,很快就要将她整个人缠绕成一直蛹。
快要让她透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平地一声惊雷。
“轰隆隆——啪!”
闪电划过夜幕时,雷声也接踵而至。
这场雷暴来的很快,叫人猝不及防。
不消片刻,瓢泼大雨已经从天而降。
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击碎一室寂静,容嫣的神思被猛地拽回,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脑子里仿佛随着那一声炸雷而被炸开,开始痛起来。
容啟也被雷声惊醒,抱紧了妈咪,小身子都在发抖。
容烈察觉到母子二人的变化,微微一怔,而后将容啟抱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容嫣走到沙发边。
容嫣蹲下身,两只手撑着太阳穴,揉的厉害,但是也无济于事。
容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见容烈,小家伙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容烈一将他放下来,他立刻就跑到了容嫣的身边,用两只小手捂住妈咪的耳朵,嘴里说着,“妈咪不听,妈咪不听。”
外面雷声阵阵,风雨声越来越大,容嫣的头疼的要炸裂一般。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口袋,才发现自己今晚穿的是晚礼服,离开容宅的时候,手包也忘记拿了。
现在她的手边,没有常备的药。
见她面色都疼的白了,容啟的眼睛里又被泪水打湿了。
小家伙平时很坚强,很少会掉眼泪,但妈咪永远是他的软肋。
每一次容嫣发病头疼,小家伙都会哭的很伤心。
以至于后来,容嫣狠心将小家伙分了房间睡,这样她在犯病的时候,小家伙就不会看见。
可小家伙知道她犯病多是在雷雨夜,所以每每遇到雷雨夜,即便是很深的夜里,只要打雷,他都会跑到容嫣的房间门口,一坐就是大半夜。
容烈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第一时间给徐怀深打了电话。
而后走过来,弯腰将蹲在地上的容嫣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看见她疼的惨白的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因为疼痛而痉挛,容烈的一颗心都被揪起。
徐怀深来的很快,看见容嫣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
当下也没多问,从医药箱里拿了两颗止痛药递过去,“先吃药止痛吧。”
容烈扫了一眼那两颗药丸,“能完全止痛吗?”
“不能。”徐怀深老实道,“只能缓解。”
容烈蹙眉。
徐怀深看了一眼容嫣,“总好过一直这么痛下去,给她吃吧。”
容烈这才弯下腰,将两颗药递到了容嫣的嘴边。
她已经痛的快要死过去,身上完全被汗水浸湿,靠在容烈的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吞下两颗药后,慢慢的昏睡过去。
客厅。
徐怀深看着抱着容啟下楼的容烈,有点怀疑人生,“刚才那个,是林沫?”
“嗯。”容烈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抱着小家伙在沙发上坐下来。
而后,将小家伙放在沙发上,“容啟,妈咪为什么会痛成这样?”
容啟的鼻子红红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听见容烈问,吸了吸鼻子道:“妈咪头疼,每次打雷都会头疼。外公说,是妈咪受伤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后遗症,但是他知道,这很严重很严重。
徐怀深听明白了,“三年前的那场爆炸,林沫没死?”
他又想起三年前,全城都以为林沫死了的时候,那个时候容烈的反应。
他当时只是叫人将那具烧焦的尸体下了葬,却坚持林沫还没死。
徐怀深只当他是走火入魔,现在看见林沫活着回来,不禁有些唏嘘,“所以这三年,林沫去了哪儿?”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容啟的身上,看看容啟,又看看容烈,表情震惊,“这孩子该不会……”
容烈抬眸,“他是我儿子。”
徐怀深:“!!!”
表示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容烈身边的小家伙,闻言抬头看向容烈,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坠入了星子,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