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今天,是最后一天。
徐怀深一大早就过来了,给林沫做了一系列的日常检查。
“血压平稳。”
“脉搏正常。”
一切都是正常的,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可就是不能醒来。
“妈咪……”容啟从房门处跑过来,一下扑到床边,眼圈红的,用小手去温暖林沫的手,“妈咪,妈咪……”
这几天,容植都没敢带小家伙过来,也没敢告诉小家伙,林沫受了伤。
今天一早,小家伙就听到他跟秦也打电话,容植知道瞒不下去了,考虑到今天是最佳时机的最后一天,就带小家伙过来了。
一路上,小家伙都不发一言,直到车进了君山湖墅的院子,他的表情里才多了一丝生机。
跑进来喊的第一句,就是妈咪。
懂事的令人心疼。
小家伙什么都没问,趴在床边,一声一声的叫着林沫。
容烈心如刀割,伸手去抱他。
小家伙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抗拒的往林沫那边一靠。
容烈:“……”
这是容啟,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么抗拒。
从第一次在机场的洗手间里见面,小家伙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可这次,却变了。
望着那张纯真稚嫩的脸,容烈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揉碎,他收回手,心里一瞬间被掏空,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对不起。是爸爸没能照顾好妈咪。”
容啟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转过头去没说话。
容植他们四个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平日里一个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们,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楼下,冷仲拦在楼梯口。
“对不起,宋小姐,爷现在不想见你。”
宋玉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君山湖墅里,本来她是一点都不怕的,她笃信容烈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可时间越久,就将她的这股自信一点点碾灭。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毕竟,不管她做了什么,当年的恩情还是在的。
容烈他是个感恩的人。
直到她看见,容烈抱着昏迷的林沫走进来,看见灯光下林沫如纸一样苍白的脸,宋玉才真的慌了。
然后她听见医生们讨论的最佳醒转期,心惊肉跳。
她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
她想见容烈,可这几天他都陪着林沫。
宋玉渐渐的有些看清了形式,她的心里甚至渐渐的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林沫不醒,那么她即将要面临的,将会是很可怕的待遇。
宋玉终于坐不住了,她要立刻见到容烈,把话说清楚,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
可她连楼梯都上不去,就被冷仲拦住了。
宋玉咬咬牙,道:“你让开,我有话要跟容烈说。”
冷仲面无表情,“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爷面前,不然……我怕你会死得很难看。”
宋玉心中一凛。
她知道,冷仲绝对不是在吓唬她。
可是,她实在是被关怕了。
安安又不在她身边,这里的佣人也不搭理她,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是冷漠的。
宋玉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从十几岁开始,因为有容烈的庇护,她一直过的顺风顺水,围绕在她身边的也都是追求者,和羡慕者。
她从来都是公主,走到哪儿都是备受欢迎的。
可如今,却一招被打入地狱,不仅被困,还要遭遇白眼。
即便是暴躁,也不能发火。
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默默消化。
听了冷仲的话,宋玉暴躁的心又添了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