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却是盯着他的眼睛,问:“我说的不是婚事。”
“?”
“我说的是那个孩子。”
“……”
阮稚坐在自己家阳台上晒太阳,闭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过了会,听见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以为是明朗回来了,也没睁眼,问了句:“回来了?”
“……”没有回应。
倒是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侧,同时一股熟悉的冷香飘了过来。
闻见这香味,阮稚一愣。
她睁开眼时,那人已俯身凑过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瞬间将她定死。
阮稚心口剧烈一跳,“……”
“怎么?”男人开口,温润的嗓音喷在她的脸上,“看见我很意外?”
阮稚:“……”
何止是意外,简直是惊悚。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明朗的敲门声。
“阮稚,徐怀深上去了,你快反锁房门,别让他进去。”明朗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阮稚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徐怀深的一只手握着藤椅扶手,另一只手伸过来,摁住阮稚欲要起身的肩膀,“阮稚,我就问你一句,你来真的?”
阮稚被问的一脸懵逼,好半晌脑子才转过来,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意思。
点头:“嗯,真的。”
徐怀深眯眼,“是不是打掉白薇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能释怀?”
阮稚一震,摇头:“当然不是。”
触及到徐怀深眼底的寒冰,阮稚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徐怀深,你是个医生,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那样。”
徐怀深垂眸,看着阮稚的手,却是自嘲一笑,“这么关心那个孩子?连毛衣都提前打好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明朗送过去的,是阮稚亲手编织的毛衣,和那枚戒指。
此时的徐怀深就像变了一个人。
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
阮稚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淡定,“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应该做的?”徐怀深的视线却像一张网,牢牢的锁定她,几乎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阮稚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嗯,本来也是要打给你的孩子的,只要是你的孩子,谁生的都一样。”
徐怀深的牙齿紧咬,腮帮子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握着藤椅的手,也在一点点的收紧。
阮稚甚至能看见,他眼中迅速凝聚而起的那层怒意。
“阮稚,孩子我会做掉,但你,必须是我的!”徐怀深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好久,阮稚仍是坐在藤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阮稚?”明朗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徐怀深那厮怎么你了?我去找他。”
阮稚拉住他,这才发现,明朗的脸上有块伤。
和刚才徐怀深脸上的,一毛一样。
再看明朗一脸沉不住气要干架的样子,阮稚忽然就明白了,他们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徐怀深刚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阮稚从藤椅上站起来,“快去找白薇,徐怀深要杀死孩子!”
明朗愣了一下,“阮稚你脑子坏掉了?”
“是真的!”
“那也跟你没关系。”明朗恨铁不成钢,“你乖乖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阮稚呆住。
是啊,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