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去捡,只是惊呼:“明朗!”
明朗仿佛被这一声叫的清醒过来,他回头看向她,目光中染着沉痛,却不说话,只这么凝视着她。
阮稚被他盯的心里发慌,更怕徐怀深会忽然过来,眼神忍不住的朝前面扫。
明朗捏着她的手腕,力道猛地加重。
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迫不得已把目光调转回来。
“明朗。”她又喊了一声。
顿了顿,她道:“他快回来了。”
明朗瞳孔骤缩,捏着她的手腕越发的收紧。
阮稚吃痛,却只是皱着眉头,没再喊一声痛。
“真就这么放不下?”他开口,嗓音里都是隐忍。
阮稚没说话。
说什么呢?
从决定回来开始,她就想到了这一天。
“就这么喜欢他?”明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些。
“就这么轻贱自己?”
“就这么没骨气?”
每问一句,额头的青筋都要崩紧一分。
就像是下一秒,会拉着阮稚同归于尽,那份决绝和失望,看的人心里透凉。
阮稚的唇苍白,轻轻的抖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阮稚,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跟我走,现在。”明朗的力量几乎要箍断她的手骨。
可阮稚的心,却随着那份痛苦,愈加的清醒。
她慢慢的挣脱,一点点的把手从明朗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明朗的手里一空,他的眼神也跟着冷了几分。
“阮稚。”他咬牙切齿。
却又无可奈何。
“对不起。”风将她的声音融化。
阮稚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对不起,这六年的时光。
对不起,明朗……
对不起……
明朗看着她,眼里最后的希冀都在流失。
他站在那,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阮稚低着头,说:“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因为要逃离徐怀深,而去到你的身边。因为我不爱你。”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就像是我的哥哥,像我的亲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份感情能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
“你希望我能爱你,像恋人那样,但是明朗,我做不到。”
“倘若我能做到,从一开始我便能了。”
“三年,六年都不能,我是真的不能。”
“对不起……”
阮稚闭了闭眼。
能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她很感激今晚的自己。
因为胆小懦弱,想寻求一个避风港,而将明朗设立成对象,那是对他最不公平的做法。
他要的,是她的感情。
而她给不了。
这就是现实。
明朗咬着牙齿,一拳砸在了车窗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