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出手拦住还要出言训斥的朝颜,俯身在婢女耳边道:“大公主不想见我也罢,京中传言苗疆族人已经到了潇湘之地,还请大公主当心,近日不要出门。在下不才,帮不了大公主的病,不过拿捏小小蛊虫,还算轻松。”
婢女心惊,看向杨锦帆的眼神就像在审视怪物。
她不过是来自江南的乡野丫头,怎么会解蛊,是真的有把握还是故意夸大其词?
杨锦帆刻意用仅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给她,随即起身离去。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非常容易,至于别人信与不信,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走到半路,曹福禄带着轿撵截胡了杨锦帆的队伍。
“长公主安,殿下您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怎么也不去看望看望皇上?皇上他老人家可是思念您得紧,要不殿下顺便随老奴过去陪皇上说说话?”
“有劳公公带路。”
杨锦帆坐上轿撵,心情略微不爽,她正打算回去吃点好吃的呢。
御书房里,景德帝在揉搓自己的眉心,最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一件都很让人棘手。
“皇上,长公主殿下来了。”
“快让她进来!”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景德帝上前拉着杨锦帆坐下,近日的疲惫终于得到了些许缓和。
“听闻长公主来看望依儿?”
“回皇上,正是。不过大公主感染风寒,卧病在床,臣没有见到。”
景德帝蹙眉,“依儿怎么回事,怎么一直风寒缠身?曹福禄,去叫几个太医看望大公主,务必治好大公主的病。”
说起这个女儿,景德帝印象不算深刻,她母亲倒是性子单纯,但是行事太过率真,不知看人脸色,喜欢摆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经常将太后吓病。
他后宫佳丽无数,一时的天真活泼确实能够吸引她,但太过鲁莽愚蠢也是让他厌烦的点。
这个女儿带有些民间血脉,从小又没亲娘在身边教导,虽然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在他眼中,依旧觉得她就是当年她母亲的缩小版。
一样的愚不可及,不懂收敛。
他记得她是足月生下的,好歹是他的血脉,这么多年也不曾亏待过她,动不动就感染风寒,怎么体质差成这样?
“长公主和依儿关系很好?”
“回皇上,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今天突然造访,确实是臣冒失了,改天一定备上厚礼给大公主赔罪。”
小女儿家的友谊没什么好说的,景德帝也没在意,粗略将苗疆族人伤及北风国百姓的事情讲给杨锦帆听。
“不知长公主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杨锦帆默默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将她半路截胡过来准没好事,苗疆的蛊毒确实厉害,但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只是……她不想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