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靠谱的人,但这么唐突的事儿,我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实在受不住。所以,一定有一个导致我从客观上无法出席的原因存在!
“说起来,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去你这堂公开课?”
实在想不起来又实在好奇,我只能拉下脸皮开口询问。
裴然闻言瞥了我一眼,眼神颇为玩味,大有一种“你居然还敢主动提起这一茬”的调侃在里面。
我被他盯得发毛,只能是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总不能是因为我要替朋友参加篮球比赛吧?但我印象里,这两件事儿应该不在同一天?”
梦境会把很多场景杂糅在一起,所以并不一定会严格遵照时间线的进展,这一点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而裴然见我是真想不起来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那天是做什么去了。你只跟我说临时有急事,之后就消失了一整天。”
“什么?”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太想相信这种荒唐事是出自自己之手,脱口而出道:“我竟然没告诉你,我具体是做什么去了吗?你也就任我溜走,没追问?你心怎么这么大呢……”
可他闻言表情却非常微妙,半晌才说:“你自己那时候是个什么脾气,你自己是不是忘了?”
有的东西经不起回忆,我只是稍微一回想自己叛逆的曾经,就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油然而生。
没错,大学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有很大的差别。虽然不能说脾性暴躁吧,但任性妄为,以自我为中心肯定是跑不了的。
很多时候我如果认准了一件事,不撞的头破血流绝不会回头。
而且由于童年的经历不太令人愉快,刚上大学那会儿性格由其扭曲,我行我素,很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情,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我和裴然刚开始相处的时候也是针尖对麦芒,基本天天打嘴仗,从课上掐到课下。
但后来因为我陷入了经济危机,跟着他到处跑项目赚外快,吵着吵着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看对了眼。等我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然回不到最初的敌对关系了。
给他做助手的那些年,见得悲欢离合多了,乖张的脾气被这些经历磨了个七七八八,幸存的那些也被他明里暗里的掰了过来。
而变成正常人的时间久了,连我自己差点儿都要忘了,自己当年距离监区里的那些疯子其实仅有一步之遥。
不过,既然是那个时期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做出什么荒唐事儿也就都有可能了。
抱着这种清醒的自我认知,我很快就释然了这个话题。
虽然余光中,我的确看到了裴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但当时的我并未特别在意,只当他是也和我一样想到了当年的不愉快。
但事实上,这个时候如果我再坚持一点儿,十有八九就能揭穿他的谎言,但我却放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后话了。
眼下时间一晃而过,比起验证他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他的乌鸦嘴技能却是在当天夜里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虽然根据他给出的警示,这一下午我都老老实实,没有再在校园内鬼混,更别提靠近水洼一类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意外竟然能从这么突然的方向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