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神情没有波动。
“仙女姐姐往山里去了。”她指着不远处的墨坪山。
“哥哥,你是来找仙女姐姐的吗?你是她夫君吗?”小满实在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沈长离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为何如此说?”
小满很害怕,可是被那双狭长漂亮的眼这样看着,她不敢不说:“你们好般配,看起来像一对儿,而且……以前二虎哥哥看他回娘家的新婚媳妇的手帕,也,也是这样看的。”
……
旁边一个女人已经吓得捂住了小满的嘴,差点给他跪下:“仙君海涵,孩子年龄小不懂事,随口胡说的。”
竟敢把形貌这般清冷漂亮的仙君,和他们村里的普通男人类比到一起,还说这种腌臜冒犯的话。
沈长离神情莫辨,去也没发怒。
他从袖内拿出一物,朝她的方向抛去。
“煎了喝了。”他淡淡道,“除点狐臭味。”
男人高挑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月下。
“这,这是天阶的祛灵草。”有个稍微懂行的老郎中看了一眼,惊呆了。
一株做出来的药,给他们一个村子去除妖气都够了。
“谢谢仙君大恩大德。”几人都纷纷朝那个背影叩首。
…
远处的墨坪山,妖气冲天,满是腥臊的狐味。
灼霜问:“主人,现在怎么办。”
他平淡道:“先去找楚挽璃。”
有心麟在,左右也死不了,让她吃点教训也好。
男人修长的身形已经转瞬消失了,化作了一道流光,朝着墨坪山深处掠去。
白茸再睁开眼时,方发觉,浑浑噩噩已经到了第二天。
她眯了眯眼,正午阳光极为刺眼。
胡九还没有回来,那两只看守她的黑狐貍果然开始打盹了。
狐性属阴,喜欢晒月亮不喜欢太阳,白日精神都会比平时衰颓一些。
白茸勉强睡了一晚上,方觉得恢复了一些体力,身体比之前爽利了些。
如今她经常受伤,耐痛能力和恢复能力似乎也比之前变强了不少。
因为她一直安静,不吵不闹也不挣扎,两只狐貍都没再仔细盯着她,把身体盘了起来,正在懒洋洋小憩。
白茸咬破了自己舌尖,用带着精血的心剑割断了藤蔓。
藤蔓上不知是有药还是下了咒,完全封住了她的灵力。
胡九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封了她的灵力之后,甚至没有拿走袖里绯。
她活动了一下已经几乎僵硬麻痹的手腕,悄无声息落了地,方觉双腿也已麻软得像是面条。
她落地发出了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