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吃橙子,新的橙子,橙子酱。
之前我在爷爷家过暑假的时候,就总盼着橙子成熟,可是等到橙子成熟的季节我就回到了江城。
两年前,我就觉得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你从宅子里搬出去的时候,我还一度信息素失衡,易感期反复。
医生说是我的信息素率先察觉到环境的变化,在诉说不满。”
反应出游弋在说些什么,白乐陶讶然,同时白乐陶也有些微微的失落。
信息素,信息素……是信息素啊,多么原始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于兽性,没有理智的东西。
然而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情感,不被本能所左右。
本能控制下的喜欢多么廉价。
廉价到白乐陶不想听游弋胡言乱语,他一定是昏了头才拖着一身不适与游弋在这里看月亮。
是以,白乐陶转头看向游弋,目光透亮又清冷,失落隐藏在眸子最深处,他指责游弋道:
“游弋,你真的很讨厌。
都说和你绝交了,都说我这个人心眼小,很爱计较,又很容易不开心。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告诉我你今天站在我这边,包括之前很多次照顾我、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吗?”
白乐陶胸口发闷,其实他最近虽然嘴上总是贬损游弋,但他心里挺开心的。
忽然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身后,哪怕自己错了,那个人也会说自己是对的。
白乐陶并非傻,他能够感受到游弋对自己的偏爱。
他没有探究过偏爱来自何处,他草草将这份偏爱归类于游弋在向自己道歉。
再往深处想,他就不敢想了。
不是没有过少年心事,但他知道要及时打断自己,想得太多陷进去会伤心的。
白乐陶自认自己脆弱,他不想伤心,那就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行走于世,防范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伤害。
但是,有一天游弋非得将这些事都说出来。
白乐陶失望,他觉得游弋对自己的好,没有半点真心,游弋只是信息素的奴隶。
然而面对白乐陶湿漉漉的目光,恼怒的指责,游弋却伸出了手。
他摸了摸白乐陶的发顶,无奈道:
“要是真的只是信息素作祟就好了,那是最容易克服的障碍。”
游弋自诩是个君子,在他和白乐陶关系还好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告知自己不能被信息素左右。
这样不对,他甚至认为觉得喜欢白乐陶本身就不对,这样有违道德。
他能克制住信息素带来的种种悸动与欲望,可是他克制不住与白乐陶相处时心脏跳动的速度。
信息素只是微不足道的辅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