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之后,众人纷纷抱头往外逃窜,只有白乐陶逆着人群想往前冲,却被陆尔午死死拽住了胳膊:“小白,冷静一点。”
黎元青细细的丝线依旧缠着游弋的脖子,他对游弋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游弋起身,深深看了白乐陶一眼,然后又浅浅笑了笑,他以唇语对白乐陶道:“没事。”
白乐陶愣在了原地,眼睛有点模糊,他有些知道游弋想要干什么了。
很快,黎元青与游弋就消失在视野之内。
陆尔午揪起白大褂一角,把着白乐陶的后脑勺就蹭他眼睛:
“哭哭哭,哭毛线哭,憋回去。”
也是这一句,白乐陶彻底想起陆尔午了,跟随记忆,他的声音都染上了微微的哽咽:
“我、我想起来了,陆尔午,我小时候一哭,你就叫我憋回去,可是我又憋不回去。
你一凶我,我就更想哭了。”
闻言,陆尔午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白乐陶,他嘴里还嘀咕着:
“好事不记记坏事,我给你糖吃你怎么不说?”
白乐陶恍然大悟:“所以我小时候牙坏的比别人早!”
陆尔午:“……”
白乐陶现在也没闲心讨伐陆尔午,他朝着陆尔午伸手。
陆尔午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
白乐陶言之凿凿:“你的毒药,你记得说过你最会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
今天这种场合,什么手术刀之类的才不会是你保命的东西。
你身上肯定有药,有能迷晕人那种吗?”
陆尔午正色:“白乐陶,我知道你不傻的,你刚刚肯定也看出来了。
游弋是顺势被黎元青抓住的,他想以放黎元青走为条件,来套黎元青的话。
这个机会这么难得,你不要去捣乱。”
白乐陶梗着脖子与陆尔午叫嚣:“可是也很危险啊,黎元青那么疯,那么坏,他做事不择手段,游弋很容易就会死掉。”
陆尔午安慰白乐陶:“不会的,游弋心里有底的,白乐陶你是不是喜欢游弋,不要在这个时候恋爱脑。”
瞬间,白乐陶安静了下来,他轻声道:
“不是恋爱脑,游弋他又不欠我的,他已经帮我够多了,犯不上为了这事以身犯险,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说话间,白乐陶抹了一下眼角,他这会是真的眼睛红了:
“陆尔午,还有你,还有季姨、游叔,还有好多好多人……
我很感谢你们帮我的,但仅限于在可控的安全范围内。
可是这已经超过安全范围了。
我不想因为我爸妈、我爸妈的两具骸骨……让活人冒险。
我相信他们肯定也不想的。”说到这里,白乐陶已经彻彻底底泪流满面,这是他第一次说出“骸骨”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