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死之后,家人总是要烧些纸钱的……我爸花钱可大手大脚了。”
好多好多年,白乐陶从来没有烧过纸,从未祭祀过。
那一年临近过年,也是白乐陶搬来江城的第一年。
游父特别隐晦的询问过白乐陶,要不要带着白乐陶去给白文修、苏景烧些纸钱。
那时,白乐陶还小,心思纤薄的像一根细线。
听闻游父这样问,白乐陶当即垂下头,湿了眼,默不作声。
游弋他爸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事。
一晃已经过了好多年,白乐陶脸庞、骨架已经长开,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少年。
此时,他能手中拿剪刀,面容平静的给自己爸妈做一盏祈福灯。
平静的接受现实,平静的向前走,平静的过好日子。
若人真有灵魂,白文修和苏景看着此时的白乐陶,应当也会开心。
白乐陶举起纸灯给游弋看,他笑着道:
“明天去爬云涛山,爬到最高的时候,我就把这灯升起来。
有人说灯升的越高,离魂灵越近。”
游弋附和白乐陶:“叔叔阿姨一定能收到你的灯,但是文修叔叔不一定喜欢就是了。”
白乐陶也是这样认为:“确实,我爸见什么都要先吐槽两句,他一定会说我的灯丑。”
游弋:“但他们会很开心。”
想了想,游弋又询问道:“明天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白乐陶抱着灯,有些无奈:“拜托,我都20多的成年人了,哪里用人陪来陪去。”
说话间,白乐陶垂下眸子:“而且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我想去问问黎策,一个人去问问……”
游弋有些不放心:“那你注意安全……”
白乐陶:“没事的,云涛观那么多的游客,道士,而且是在神明脚下……黎策不敢做些什么。
况且,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他没从云涛观离开,可能就是在等我。”
游弋没有答话,只是重复一句:“万事小心。”
这时“嘭”“嘭”两声,有人在用橡皮球打白乐陶的。窗子
游弋率先进到屋子,把白乐陶拽到身后,他探头往外看了眼。
陆尔午拿着弹弓站在楼下,正在那嘚瑟的抖腿。
游弋冷冷盯着陆尔午,可能妄想给陆尔午盯退。
然而陆尔午只是吹了个口哨,继续举起弹弓。
游弋飞速退回身子,反手关窗。
白乐陶询问:“谁呀?”
游弋简洁明了:“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白乐陶了然:“陆尔午呀?”
……
游家客厅,陆尔午扔茶几上一沓泛黄的纸。
白乐陶抬眸去看陆尔午:“这是什么?”
陆尔午:“这是你爸妈当时在做的项目,也是黎策真正想得到的项目,呵……其实就是一份环保倡议。
你明天爬山,把这份东西拿给他看。
让他睁大眼睛,看看这份东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