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嫔规矩的坐在晏识聿的身旁,抬手就替皇上添了一杯热茶,晏识聿手碰到茶盏又收回,这才睁眼看向纪嫔。
倘若不是那女子几次三番的提起纪嫔,今夜他本是想不起纪嫔的。
想起女子每每将他朝旁人的身边推,他便止不住的郁结,虽没看见纪嫔的绿头牌但仍是来了凝芳坞。
得知的便是朔含阁早早熄了灯睡下的消息。
晏识聿甩袖想要离开但已经走至凝芳坞终究还是进来,纪嫔竟也满口是那女子。
没心思从另一人的口中得知女子究竟是如何想的,晏识聿起身道:“备水。”
宫人们准备好浴桶与热水,纪嫔看着皇上高大的身影只得站起身进去服侍。
从浴室出来,纪嫔端来一盏冰镇的桂圆羹放在晏识聿的跟前,见皇上似有拒绝的模样,便说:“上次萦姐姐来倒是多吃了一碗这羹汤。”
晏识聿拧眉看着眼前的羹汤冒着冷气,“胡闹!她身子没好全,怎能用如此冰的东西!”
纪嫔听出皇上话语中的关切,抿唇淡笑,“萦姐姐做事向来有分寸。”
晏识聿眉宇冷肃,轻嗤一声。
若那女子有分寸,回回来了小日子不会还疼成那样,更不会每每被人冤枉从不想着寻求旁人的帮助。
晏识聿挥手将碗盏推向一旁,“不必了。”
纪嫔施施然起身命宫婢将碗盏撤走,福身道:“嫔妾怕病尚未好全冲撞皇上,今日嫔妾去偏殿睡。”
晏识聿捏着眉心,没阻止纪嫔走出去。
谁知纪嫔才走至门口,外头绛雪楼的宫婢抽抽嗒嗒地过来,见到纪嫔娘娘不由得身子一抖,“纪嫔主子。”
纪嫔朝里头看了一眼,虽不认识眼前的宫婢却也知晓应是哪宫的宫人来请皇上。
魏茂元低声斥道:“哪宫的?竟如此不长眼冲撞了纪嫔主子?”
宫婢闻言更为害怕,“奴婢……是绛雪楼的。”
她不敢抬头去看纪嫔的眼神,硬着头皮将话给说完,“我们小主头晕胸闷,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魏茂元隔空点着眼前的宫婢,“孟贵人病了去请太医,今夜皇上翻得可是纪嫔主子的牌子!”
孟贵人已经不是头一回将皇上从纪嫔的宫中请走,此时又是纪嫔小产后头一回侍寝,孟贵人这般做实在太不讲理一些,仗着皇上对她为数不多的耐心还敢如此去做,实在是会惹恼皇上。
纪嫔朝内殿看了一眼,温声道:“既然孟贵人身子不适,倘若真出了什么毛病本主也担待不起,公公进去通传便是。”
魏茂元冷汗涔涔的进到内殿,皇上还未歇下握着手中书卷,并未朝他这处看,可魏茂元却不敢不说,“皇上,孟贵人病了,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皇上的声儿,魏茂元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去,却见皇上神情淡漠地睨他,魏茂元这瞬只觉心都要蹦出来,跪下哭丧着脸,“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