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中突然传出一道娇俏的声音,“一大早来我这,就是为了同我的宫婢打探消息不成?”
语调中带着几分嗔怪,却也不是真正的怪罪,仔细听还有几分捻酸吃醋的感觉。
纪嫔赶忙站起身,眸中透出担忧。
阮筠只穿了件杏色的寝衣,显然是才醒就起身出来和纪嫔说话。
拉着纪嫔进到内殿,阮筠由着宫人侍候,纪嫔坐在一旁道:“萦姐姐,皇上昨晚……”
阮筠手中动作一停,抬起手宫婢用锦帕擦去她手上的水渍,“这事宫中都传遍了?”
昨天时辰不早,按理说皇上离开,总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纪嫔忧心不已,“萦姐姐别伤心。”
阮筠笑出声,用帕子扫着纪嫔的额角,“我伤心什么?倒是你,皇上去你那处的时候,孟贵人也将皇上叫走,怎得你半分感觉都没有?”
纪嫔温声道:“我那处不重要,可萦姐姐不一样,姐姐圣宠早已惹人眼红,倘若失了圣宠,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凑上来踩一脚。”
阮筠倒是没太在意会不会有人趁机奚落她,只是昨晚的事,传的倒是快。
怕是有人等不及,想要看她登高跌落,再无东山再起的时候。
“成了,不说我了,你这两日可好?”
纪嫔抿口茶水,“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随后似是想起什么,专门提醒阮筠,“萦姐姐近来别去妙染居的附近,也莫要让宫人去。”
阮筠手中的帕子猛然扯紧,手中的糕点都放了下来,“有什么不对?”
纪嫔说:“杜选侍神思已经不正常了,听说那日想要夺门而出,若不是被门口的嬷嬷拦下,只怕已经跑出来。”
“她恨萦姐姐入骨,将萦姐姐视为眼中钉,下人难免疏漏,姐姐仔细着些,千万别被她给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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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阮筠娇颜上唯余沉静,纪嫔话又软了一些,“不过萦姐姐也别太担心,她跑出去,宫人们总是能发现的,只是……别朝妙染居那边去就成。”
纪嫔越是如此说,阮筠就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好好的,杜选侍怎么突然就疯了。
来行宫时在路上见到杜选侍,那会杜选侍便有些不大正常,但看着还是懂些事情的。
难不成,有旁人与她一样,起了想要杜选侍命的念头?
这个想法一出,阮筠才登时明白为何前头的事会有那般的阻碍。
若真是如此,这事倒是有意思了。
阮筠看向纪嫔,眼神中带着几分的狐疑,纪嫔刚放下茶盏,轻笑问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