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妃嫔中激起了千层浪,众人都下意识的朝后坐些,用帕子掩唇,阮筠小脸之上的疑惑更甚。
纪嫔平静无波地坐在原处,阮筠怕纪嫔害怕还想安慰她,却发现纪嫔比她还要淡定。
察觉到阮筠的视线,纪嫔身子朝阮筠那处靠些,反倒是安慰阮筠,说:“我无事的,萦姐姐别担心。”
阮筠心中隐隐不定,复又想到纪嫔从前遭遇的事情,倒是也有几分能理解。
皇后的手猛然拍在圈椅上,语气中严肃一些,“怎么回事?”
则钦不敢隐瞒,说:“奴才去时,青苓面目全非,额头上有撞击的模样,大抵是自个先用烛火毁了脸,才自尽的。”
这样惨烈的死法,听得有几位妃嫔止不住作呕。
皇后本想开口,可唇瓣微张间似乎想到些什么,却又突然转了话风,说:“青苓死得蹊跷,若是她将杜选侍放出去,又自个做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能作证的人没了,若再查下去,此时还在行宫,只怕闹得人心惶惶,臣子们也有诸多言论,臣妾想,既然杜选侍现在这样,不如,直接说杜选侍疯了。”
所有的事,正常人做不出,疯子可是做得出。
青苓是如何死的不重要,要紧的是皇家颜面,是二皇子如今的母亲,就是贤妃,不会是旁人。
晏识聿睨眼皇后,将白玉扳指转了一圈,模样懒散道:“皇后看着办。”
站起身径直离开斓晖殿,阮筠心中的那抹疑云终于是解开了。
皇后恢复往日的温柔,端庄威仪,道:“此事就这么结束,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的传言,若日后宫中还有这样的流言,本宫定不轻饶!”
妃嫔起身听训,众人齐声说:“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挥手让众人都散了,皇上不在此处,妃嫔们都争先恐后地出去,想着若能在何处见到皇上也是极好的。
阮筠先一步出了斓晖殿,映凝轻声问,“娘娘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回宫再睡一会儿?”
可阮筠却摇头,见纪嫔出来后,刻意板着脸。
纪嫔一眼就见到站在花坛旁的阮筠,走过去,想要握住阮筠的手,但是却被阮筠给避开,纪嫔的手在空中顿住,而后道:“太阳大,斓晖殿离凝芳坞极近,萦姐姐不如去我那处坐坐?”
看见纪嫔的模样,阮筠刚有的气如今也消下去不少。
轻哼一声转过身上了仪仗,纪嫔也由倚翠扶着朝仪仗而去。
到了凝芳坞后,纪嫔吩咐说:“今日正好拿了些点心,姐姐先用些?”
阮筠用帕子扫过她手,娇声道:“你以为如此,就能将事情给揭过?”
没好气的瞪眼纪嫔,那里头却没多少的生气,更多的是担心,“这么大的事你不同我说,难不成觉得我是傻子?”
纪嫔朝前些握住阮筠的手,说:“萦姐姐生我的气了?”
阮筠终究是没将纪嫔的手甩开,说:“你自个心中这么有主意,还来同我说做什么?莫不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