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识聿语调平平,带着德妃一道上了銮仗,说:“无妨,你协理皇后管理六宫,又将大皇子照料得好,朕很是心悦。”
德妃眼眸眨动,唇瓣轻抿,随后道:“都是臣妾应当做的,不想皇上连这些小事都看在眼中。”
晏识聿睁开眼眸看向德妃,将自己的大掌搭在德妃的手上,“于你而言是小事,于朕而言却不是。”
銮仗很快到了德妃宫门口,大皇子早已在外殿候着,“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德妃满脸温柔的看向大皇子,晏识聿走过去将大皇子给牵了起来,拍着大皇子的肩膀道:“廷儿的臂膀是愈发强壮有力了。”
大皇子总归都还是个孩子,听着父皇如此夸赞,却仍旧不忘礼数,行礼道:“廷儿日日都会随着师傅练武,廷儿也一直将父皇作为儿臣习武的榜样。”
晏识聿爽朗的笑声从胸膛中传出,“好!过两日,父皇亲自看看你练得如何。”
德妃一听,眼中闪过一分的喜悦。
进到内殿,御膳房已经将膳食全都摆好,三人一道用膳,倒也是其乐融融。
大皇子吃得很快,规矩的从椅子上下来,说:“儿臣每日晚上都要习字,如今到了时辰,儿臣告退。”
晏识聿点头,道:“去吧。”
与德妃一道看着大皇子离开,晏识聿转过头又看向德妃,说:“廷儿乖巧懂事,又勤奋用功,你用心了。”
德妃一愣,被望漪扶着跪下,“抚育皇嗣,本就是臣妾应该做的。”
她微微抬头,看向跟前若有所思的皇上,说:“去岁选秀,皇上选的新人也不多,又有几个妹妹做了错事,实在不堪再服侍皇上;臣妾今日消暑时,路过一处池边,看见那日为皇上献舞的温四姑娘落入池中,她本也是个痴情的姑娘,多年来爱慕皇上,臣妾这才安排她给皇上献舞,是臣妾思虑不周,竟忘了事先问问皇上。”
说着,她顿了顿,接着道:“臣妾想,虽说温四姑娘没被人看见落入池中,也是身边的兄长将其救起,但既然惹恼皇上,也定不能再留在行宫惹皇上厌烦,臣妾做的错事,由臣妾来承担便好。”
晏识聿黑眸攫住德妃,拿住一旁宫婢奉上的帕子净手后,将德妃扶起,“你有心了。”
德妃笑意不减,听见皇上话语中没有松动,却也不失望,只说:“时辰不早,皇上明日还要处理政事,不如……”
晏识聿没让她说完,便打断德妃的话,“朕留下陪你。”
德妃点头,温柔说:“臣妾服侍皇上。”
……
翌日一早。
阮筠早早便醒了过来,见身侧皇上不在,还以为是皇上处理朝政,问着映凝,“皇上何时走的,我竟没有发觉。”
腿微微一动酸疼的更加厉害,昨晚还骑了别的,她整个腿肚都在打颤,站都站不稳。
映凝蹲下身替阮筠揉按腿,说:“昨夜……皇上没歇在景祺殿。”
阮筠不解地看向映凝,映凝朝外头看了一眼,确保无人这才说:“昨晚上娘娘睡下后,德妃娘娘突然来请了皇上,皇上去了德妃娘娘宫中。”
阮筠按着腿的手一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去打听下,昨日我不在的时候,行宫中可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