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
晏识聿用帕子随意将手上的药膏擦拭干净,看着阮筠红着眼眸,犹如一只误入森林的兔子那般慌乱,不由得软了语气,“这会儿知道怕了?”
阮筠没说话,也没避开皇上的手,任由自个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皇上的手背之上。
抽搭着,慢慢用手拉住皇上的大掌,冰凉的小手和晏识聿炙热的掌心颇为不对付。
阮筠柔着嗓音说:“妾身只怕,皇上生妾身的气,再也不理妾身了。”
晏识聿喉骨一动,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向阮筠,不知该用怎样的话来接下阮筠的话。
大掌抚着她乌发,晏识聿沉沉道:“朕没生你的气。”
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却也说不清楚,听见侍卫来说这一消息时,沉静过后便是气闷,只觉原来在眼前女子的心中,他没有半分可以依靠的地方。
如今气的,也不过是她每每总将自己弄伤,如此却也不知同他说上一句的软话,非要脏了自个的手。
晏识聿看着她娇艳的红唇,再无任何旁的顾及,做了半个时辰前就想做的事。
唇瓣相贴那瞬,阮筠眼眸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心握成拳放在皇上的肩头,直到感觉皇上的吻更加炙热,才最终放弃抵抗,松了唇齿。
然则这一吻,她却仍旧是清醒的。
更是明白,皇上这一吻,有怒火,更有惩罚,她若是放松警惕,总有一天会陷得越来越深。
昏睡过去的时候,阮筠还能感受到两腿间有道刺激,濡湿加重,她终是哭着叫了出来,倒在床榻上。
晏识聿看向阮筠柔顺的侧颜,薄唇上还染着点点水渍,拨开阮筠脸颊上的碎发。
就这样睡过去也好,总归一切的事情,他都会替她解决好。
【】
屏风外,魏茂元将承托放在皇上的跟前,昏暗烛火下,碗中剩余的药汁还能依稀看见,苦味扑鼻而来,晏识聿手放在碗盏的旁边。
“这是萦充容带去音兰轩的药,已经让太医看过了,是苦寒茶。”
晏识聿挥手,魏茂元立刻将东西收了起来,接着又说:“太医说了,这苦寒茶的分量不轻,加上从前杜选侍体内的苦寒茶没有散干净,只怕……”
小心翼翼抬头看着皇上的脸色,晏识聿却只是不咸不淡的睨了一眼碗盏,仿若听见的不过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今晚上的事,不许泄露半分。”
魏茂元沉了心,赶忙道:“皇上放心,都已经交代妥当了,只是萦充容一路走去音兰轩,恐怕已经被人看见。”
晏识聿淡声道:“若有人传出今夜之事,杀无赦。”
“是。”魏茂元忙不迭的将承托给撤了下去,萦充容给杜选侍灌药,虽说先前平阳侯府早已说,杜选侍早已和平阳侯府没有关系,但近段时日,难保不会因为新政推行有怨言,与旁的世家联手,到时借由此事询问皇上,虽说平阳侯不敢真的做什么,但传出去,定然会有前朝大臣让皇上处置萦充容,太后知道,也会让皇上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