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仪听见太医的话,拼命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魏茂元立刻上前,将香炉中的香灰也放在太医的面前,太医只闻了一下,就说:“这里头熏得艾叶,只是揉成小块,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可效用却大大减半。”
皇后听见太医所说,不免痛惜沈充仪腹中的孩子,有孕和这方子没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是一时偶然,沈充仪竟信以为真,如今害的再也见不到自个的孩子,着实蠢笨。
“沈充仪这胎,可还能保住?”
太医听见皇后娘娘问出这话,叹口气说:“娘娘用的红花剂量不小,怕是难了。”
沈充仪的手紧紧攥住自个的衣裳,眸中满是不敢相信。
“明明,明明是可以生下来的,只要是位皇子,本宫就一定能将歆儿给接回。”
皇后见状,眉头紧蹙,说:“去准备汤药吧。”
太医心领神会立刻下去准备,晏识聿坐在一旁半句话都没有。
只是他嫌恶和冰凉的眼神,却已经告诉沈充仪,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沈充仪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跪地说:“皇上,臣妾求您,让臣妾见见歆儿吧,还有臣妾的兄长,兄长他定然是无辜的,求求皇上看在臣妾……不……看在歆儿的面子上,放过臣妾的兄长,让父亲可以安心。”
晏识聿黑眸紧落在沈充仪的身上,纵然沈充仪百般哀求,晏识聿都没有任何反应。
宫婢将药盏端来,皇后转过身去,说:“喂沈充仪喝下。”
既然是生不出的孩子,早些做个了断也好。
沈充仪死死扯住皇上的衣摆,“皇上,臣妾求您……皇上。”
那碗苦药最终被宫婢喂进沈充仪的口中,看着沈充仪面容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吓得手中的碗盏都要拿不稳。
站在外殿的纪嫔,仿佛又再次闻到那股浓烈的药味。
那碗药有多苦,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
沈充仪被送回月春宫时,身上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将外头候着的妃嫔们都吓了一大跳。
苏美人更是紧张得站都站不稳,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就是随口一提,怎么沈充仪真的出了事,竟连腹中的皇嗣都没有保住,那会在宴席之上,分明还好好的。
一时间,苏美人想了许多的事情,更是在想起方才周选侍说的话时,脸色更为差劲。
晏识聿早已从后殿离开,皇后却还要顾着外头站着的一众妃嫔,不得不走出去,眼眉间有不少的倦怠:
“沈充仪动了胎气,加上劳心劳神,痛失皇嗣,日后若你们当中有谁怀有身孕,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宫,可明白了?”
诸位妃嫔福身,却都被今日的事弄得人心惶惶。
谁能想到前两日还好端端的沈充仪,怎么突然今日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阮筠和纪嫔不紧不慢地福身离开,走出清宣宫,阮筠才长舒一口气,发生太多的事情,她的思绪一直都是紧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