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点点头,裹好身上的大氅走了出去。
才出内殿,映凝赶紧上前扶住阮筠,焦虑急切的问,“娘娘可还好?”
深知不是逞强的时候,阮筠握住映凝的手,说:“去找孙太医来。”
这会儿心慌得厉害,腹中隐隐坠痛更让阮筠害怕。
旁边的魏茂元更是半刻都不敢耽搁,挥着手道:“快!将暖轿抬过来。”
晏识聿掀开龙袍,坐在刚才阮筠所坐的杌凳之上,“母后要见萦充容,怎么还要避开儿子?”
太后听着晏识聿的话就开始发晕,“萦充容有了身孕后便目中无人,她可来服侍过哀家和皇后?”
晏识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案上敲着,“儿子膝下子嗣单薄,萦充容有了儿子的皇嗣,母后合该多体谅她一些;皇后乃是国母,又出身世家,孰是孰非她都分得清楚。”
太后不愿和皇上在此事上争论,便说:“好,哀家问你,你既说你膝下子嗣单薄,萦充容有孕更是该好生静养,你也要多去旁的妃嫔宫中,为何日日都宿在临宣宫?”
晏识聿轻呵一声,“萦充容年岁小,儿子多陪陪萦充容,有何不妥?”
太后听见晏识聿的话,心中某一处难受得不行:
“你可还记得陶贵妃?当年先帝圣宠陶贵妃,甚至不惜说出,要立陶贵妃腹中孩子为太子的话,难道你想让从前的事再度发生?”
晏识聿眼帘微掀,“母后何必要将萦充容和陶贵妃放在一处?陶贵妃如今尸骨都不知在何处,难道母后忘了?”
太后揉着眉尾,“正是因为哀家没忘,哀家这才要提醒你。”
“储君人选,先嫡庶,后长幼;皇后膝下无子,你若动了议储的念头,就该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中间选。”
“贤妃性情乖巧,又陪伴哀家多年,她养着的二皇子,总不会差。”
晏识聿语气冰冷:
“儿子不是先帝,萦充容也不会是陶贵妃,皇后爱护妃嫔,慈爱六宫,母后若是无事,还是不必管六宫事宜。”
“母后也该好生歇歇,先帝驾崩的这些年,母后对儿子的怨,儿子都知道。”
【】
太后被晏识聿的话气得眼前一黑,坐回软榻之上,一手指着皇上,另一手放在自个的心口处,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
贤妃见状,跪坐在太后的身边,手上时不时替太后顺气,眼眶都急红了。
转过身跪在晏识聿的身前,贤妃眼中全都是恐慌,“太后在普陀山,每日都念着皇上,太后对皇上的慈母之心,皇上该知道才是。”
晏识聿睨视贤妃,看见坐在软榻之上的太后,眼眸轻阖复又睁开,凌若冰箱晒笑:
“母后若是觉得在宫中礼佛不够清净,想要回普陀山,也不是不可。”
漠视的眸光落回贤妃的身上,贤妃被皇上的疏远的眉眼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