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入偏殿,德妃眼眸中的泪珠倏然掉落下来。
直接跪在晏识聿的跟前,哭着请罪,“皇上恕罪,方才李贵人竟一时心症发作,竟然去了。”
晏识聿鲜少看见德妃如此模样,眸光攫住德妃,若放在往常,他定会让德妃起身,然而今日,却只是神情漠然地瞧着德妃的样子。
皇后扶着桌案起身,蹙眉说:“刚才本宫离开时,李贵人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心症发作?她又何来的心症?”
德妃看眼皇后,被身边的宫女扶起,擦掉泪水说:
“臣妾也不知李贵人何时有的心症,只是李贵人突然说自个不适,臣妾以为是她动了胎气,正想催人去请太医来,没想到李妹妹就倒在床榻之上,等太医到时,就……”
德妃模样甚为悲伤,哭着说:“是臣妾不好,竟没有早早发现李妹妹的不对,才使得李妹妹好好一个人,连带着腹中的龙裔,都没了。”
皇后握住桌角的手渐渐收紧,深吸一口气后又叹气,“李贵人也是个命苦的。”
抬头朝皇上看去时,皇后轻声问道:“皇上看,李贵人……”
晏识聿却哂笑,呵道:“李贵人污蔑萦充容,致使萦充容早产,按选侍的位份下葬,另,彻查颉芳阁上下一众宫人,朕要知道真相。”
皇后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则钦,面色凝重,说:“臣妾明白,还请皇上莫要动怒。”
德妃站在原处,如今的局面,显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半分面子都挂不住。
“李贵人也为皇上身怀龙裔,若是按选侍的位份下葬,臣妾是怕后宫流言纷纷。”
“人言可畏。”晏识聿淡漠的看向德妃,“她生前就该懂得。”
“也好让六宫明白,触犯宫规的下场。”
德妃被皇上所说的话心惊,慢慢福身下去,说:“是,臣妾明白。”
皇后也接着说:“是臣妾治理后宫不善,臣妾会将此事晓喻六宫。”
魏茂元带着东西火急火燎的进来,“皇上……”
晏识聿嗓音沉闷,“送进去。”
魏茂元忙不迭地将手中木盒递给宫女,看着宫女进到内殿。
皇后轻声说:“臣妾听闻皇上早膳就没用多少,快要午时了,不如臣妾让他们传膳可好?皇上在意萦充容,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
“不必。”晏识聿抬头捏着眉心,“朕没胃口。”
皇后见状也不知如何劝说,反倒是德妃在一边说:“如今人参取来,萦充容定会无事,皇上放心。”
只是德妃这话,晏识聿并未理会,往常见状总会说上两句的皇后,今日也格外沉默。
内殿之中,纪昭仪绑上了襻脖,看着宫人将人参取出,放在阮筠的口中让她含住。
很快阮筠清醒过来,纪昭仪说:“萦姐姐醒了!”
稳婆们立刻有所动作,看着阮筠身下的情况,连声说:“娘娘快用力,已经看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