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是不是会惹得贤妃不喜,茵梨匆忙进到内殿。
见到贤妃眼底红了一大片,心绪起伏的厉害,刚想要上前,贤妃就冷冷呵斥道:“都下去!”
茵梨没有走,而是轻声喊道:“娘娘……”
贤妃却指着茵梨的鼻子说:“怎么,这么多年跟在本宫的身边,眼看着本宫没了价值,就要来奚落本宫?”
茵梨发怔,眼中出现受伤的神情,口中喃喃唤着贤妃。
可贤妃如今正值盛怒,拿起手中的杯盏就砸在茵梨的身上,“滚出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贤妃的泪珠这才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将她带进宫,害到如此地步,还要让她回普陀山!
【】
茵梨捂着肩头处被贤妃砸中的地方,茶盏在她身边崩裂开,温热的茶水溅起,茵梨从未见过贤妃如此失控的模样,跪在原处,眼中慌乱不已。
贤妃站在支摘窗前,看见满宫的花尽数开了,可偏偏,有花又落于尘土之中,沾染泥土后,就再也无法恢复从前光鲜亮丽的样子。
更不能和长在枝头上的花相比。
贤妃不由想起德妃说的话,若她真的去了普陀山,等来日三皇子真的登基,依着从前杜选侍和萦贵妃的恩怨,她哪里还有活路。
眼睫颤动的厉害,贤妃死死揪住自个心口的衣裳,想起往后的日子,她不得不怕。
茵梨顾不上自个肩头的疼,上前扶住贤妃,“娘娘,您快些坐着。”
贤妃握住茵梨的手腕,目光冷冷地朝茵梨看了过去,“本宫只问你一句话,本宫要从你的口中,听到实话。”
话音落下,贤妃手中握住茵梨的力道重了一些。
从前贤妃性情柔和,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茵梨说过话。
“娘娘……”茵梨眸光闪烁的看向贤妃,眼中的紧张不是假。
贤妃松开自己的手,垂眸看向梨花木的矮几,声音平淡:
“太后,是不是准备让本宫,与她一同去普陀山。”
茵梨连忙跪下,说:“奴婢也不知,奴婢是服侍您的。”
往日若是听着这话,见着茵梨慌张又哭成这般模样,贤妃想必早就已经心软。
然而今日,她看着茵梨,却没有任何怜悯的心。
“呵”了一声,贤妃动手平静地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既然姑母病了,本宫也该去寿康宫看看。”
茵梨脸上笑意还未展露,贤妃朝外头走,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