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见着前头的无人挡路,想要一走了之,可纵然这次走了,下次宫宴,指不定季辙白会做出什么。
在紫宸宫时,季辙白的目光就敢明目张胆的落在她身上,皇上掌握天下,真再这般下去,发现是迟早的事。
阮筠步子极快,走在前头时,对身旁的映凝使了一个眼色。
主仆许久,映凝早已明白娘娘的意思,松开娘娘的手,小声说了一句,“娘娘小心,别被他伤着。”
映凝格外担心娘娘,季辙白此人,好饮酒,上回在假山中,他都敢出手推人,映凝怕他会伤到娘娘。
阮筠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无事。
朝左侧走去,那处有座假山石,三面都围着,只有一面能看见人,在那处最为合适。
裙衫上沾染了泥土阮筠也丝毫不在意,步伐匆忙,只想快些同季辙白谈完回清宣宫。
季辙白沉默的跟在阮筠的身后,直到二人在假山之后站定。
“想说什么?”阮筠背对着季辙白,不想看见他那张面目可憎的面容。
季辙白喉骨上下动着,想要伸出手拉住阮筠的手腕,手已经拿至半空中,他又放了下去,“阿筠,这些时日,你过的可好?”
阮筠眉头紧拧,“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她转身就要离开,可季辙白连忙朝旁边去了一些,让阮筠没法过去。
季辙白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阮筠,“上次新岁宫宴,我给你递了字条,你是不是没有收到?”
阮筠不复平日的温和,冷声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蠢,你若是想死,本宫不会拦着季大人,只是请季大人莫要拉上本宫。”
季辙白不明白阮筠究竟是何意,方才喝的酒劲上来,他有些晕,“阿筠,我只想见见你,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何总是避我于千里之外?”
说完,他没给阮筠说话的机会,继续说:“是,只是因为从前在苏州时,母亲要发卖了你,你便忘了我们二人间的情谊吗?”
阮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是因为?季辙白,这么多年,你依旧是那么的狂妄、自大,惹人生厌!”
手中的团扇捏得极紧,阮筠说:“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根本不会再见到你,可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依旧是那么令人作呕,下作!”
季辙白被阮筠的话激得直接上前,想要拉住阮筠的手,可阮筠却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假山中响起,阮筠的掌心逐渐开始变红,手掌都在发麻。
季辙白用手轻触自己的脸,上头火辣辣地疼。
他垂眼看向阮筠的手,格外平静,“疼吗?”
阮筠没有回他的话,“本宫言尽于此,季大人往后,好自为之。”
侧过身就要从季辙白的身边离开,可季辙白却牢牢抓住阮筠的手腕不曾放开。
“再次相见,你身边的宫婢打了我一巴掌,如今你又打了我一巴掌,阿筠,你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