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辰已经过了,偏殿中没有皇上和动动的身影。
瞧着偏殿摆满动动的玩具,阮筠眼中流露出几分的柔意。
步子朝里,水声渐起。
她步伐极轻的朝湢室去,看见御池边,龙首高昂吐出热水,烟雾缭绕间,皇上裸露的背脊在外,上头有些陈年的旧伤。
阮筠褪下自个的鞋袜朝御池去,虽然动作很轻,可免不得还是惊动御池中的晏识聿。
手臂自然的放在御池边,晏识聿听见身后的响动,眉头一皱,厉声道:“出去!”
只是那人却没走,还拿起锦帕,擦向他的背脊。
颤抖的指尖触上那些疤痕,登时泛痒。
晏识聿起身,握住身后人的手,手腕微动,那人吃痛的跪在原处。
耳中传来一声闷哼,晏识聿眉头舒展开一些,不紧不慢的转身。
阮筠跪在御池边,下头的裙衫尽数都湿了,贴在她白皙的腿上。
靛青的宫人裙衫穿在她的身上,分明极为普通,却让她显得妖娆。
晏识聿喉骨一动,呵道:“谁准你进来的!”
扬声对外头喊道:“魏茂元!”
阮筠听见皇上的声音,杏眸可怜巴巴的挤出一滴眼泪,不偏不倚落下的时候,正巧入了皇上的眼。
看着皇上只将里衣穿在身上就要离开,阮筠转身那瞬,毫不犹豫的直接抱住皇上,“皇上要留妾身一人在这处?”
衣衫被打湿,白皙的身子半露半遮的落在晏识聿的眼中。
魏茂元刚想朝里头进,晏识聿一个眼刀扫了过去,“滚出去!”
魏茂元哪能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何事,连滚带爬的离开。
阮筠的手还怯生生的扯住晏识聿的衣衫,只看上一眼,让晏识聿瞬间想起初见她的模样。
冷着面说:“你来做什么?”
衣裙被打湿自然是不舒服的,阮筠不自在的动着身子,仰头那瞬,脖颈脆弱处就全在晏识聿的眼中出现。
阮筠娇声说:“动动还在紫宸宫。”
晏识聿嗤笑一声,“这么些日子,朕以为你已经忘了。”
这话一出,阮筠的手骤然松了一些,方才眼中那抹狡黠的神情,瞬间变得怯生生的手,水葱似的指尖松了又紧,被她握的发白。
晏识聿说完便有些后悔,动动是这女子拼了命生下的,她如何能不想动动。
睨了阮筠一眼,发觉她没有旁的动作,终是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出了湢室。
脑海中是方才阮筠的模样,大病初愈,她原先圆润起来的小脸又变得瘦削。
阮筠走出湢室,直直就对上了皇上的黑眸。
她提着裙衫,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