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青年,正坐在钢琴凳上,弹奏着一首诡谲阴冷的钢琴曲。
拍摄的角度是侧面,青年身形清瘦,骨骼和肌肉线条很漂亮,他的腰背挺直,冷光描绘着他好看的侧脸,他的神色冷淡,让本来就诡异怪诞的曲子,更添一丝神秘恐怖又扭曲凄美的氛围。
卫游反复拉着青年弹琴这十几秒的进度条,神情越来越怪异,暗绿色的眼睛微微惊颤,眼底翻涌着不明暗潮。
“他叫庄亦河,对吗。”
喻杭被他的脸色吓到,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
“我之前说错了。”卫游忽地古怪地笑了一声,他缓缓转头看着喻杭,“你不是最像宁遥的,他才是。”
喻杭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打了个寒颤。
庄亦河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惊惧地睁着眼睛,整个人似乎还处在噩梦中,胸膛起伏急促。
“遥遥,遥遥,你怎么了?”
庄亦河眼珠子缓缓看向孟骄,抓紧了他的衣服,忽然落下泪来,孟骄心里一疼,把他抱起来,按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道:“都是梦,都是假的,都是梦,别怕。”
“遥遥,别怕。”
“哥。”庄亦河将自己死死埋在他怀里,攥着他衣服的手紧得发白,低声说,“我做噩梦了。”
“我知道。别怕,都是假的。”
“是以前的事。”
孟骄心脏缩了缩,把他抱得更紧,说:“都过去了。”
“遥遥,都过去了。”孟骄垂下头,脸颊蹭着他的脸颊,温柔安慰道,“现在你是庄亦河,是我的遥遥。”
“嗯。”
庄亦河蹭了蹭脑袋,把刚才的眼泪都擦在孟骄的衣服上,自以为做了坏事,偷偷笑了笑。
“笑什么。”时刻关注他的孟骄瞧见了,也忍不住笑。
“我把眼泪擦你衣服上了。”
“那你真坏。”
庄亦河又笑了笑,稍稍离开了点,坐直了,面对面看着他,说:“你怎么还不睡。”
“加班。”孟骄说。
庄亦河瞥了一眼放在地毯上的电脑,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说:“你不会失眠了吧。”
孟骄滞了一下,坦然地点头承认,说:“确实有一点。”
庄亦河看着他,扭捏了一下,说:“我做噩梦了。”
孟骄擦了擦他的脸,说:“睡不着了?”
庄亦河也不回答,就这么看着他,试图让他自己悟。
孟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还真悟出来了,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抱着你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