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人误会了,可纪长?宁并未多加解释,而是垂下了眼?眸。
一旁的孟晚被提起了兴趣,忙追问,“什么是七元节啊?”
“七元节又名人日,”晏南舟一字一句道:“传闻天地初始混沌一片,整个?世间没有一点生机,神佛在天地灵气?中孕育而生,可过于孤寂冷清,仿佛死水,于是神佛便创造了苍生,先后造出了鸡狗猪羊牛马等动物?,在第七日时造出了人。”
“不?知为何一听你说话我就?觉得脑仁嗡嗡作?响似的。”路菁揉了揉眉心,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然后呢?”倒是孟晚瞧着挺感兴趣的。
“然后后世的人便将这日定为七元节,尤以文人墨客最为重视,”晏南舟抿了口茶,方才?缓缓而言,“飞鹤斋以儒家思想修行,主?张人者天地之心的理念,故而极其重视七元节,听闻每逢七元节便会奏乐游行,还会分发?七宝羹,然后分洒花果,用于祈福祝愿,得到花果的人来年也将平安喜乐,无?灾无?病。”
“听着还挺有趣的,”路菁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难得来一趟苍竹海,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可好。”
“好啊,”孟晚连声附和,扭头看?向身旁的晏南舟,眼?中充满着期待,“我还从未瞧过七元节呢,小木头,我们也去看?看?。”
“我自是无?所谓,”晏南舟嘴角挂着笑意,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纪长?宁,“就?怕有人不?乐意。”
纪长?宁确实不?乐意,从看?到晏南舟的那一刻开始,她心中就?有一股火气?被她一直压制住,这会儿听见这略微挑衅的话,冷声道:“二位自便就?是,我和我师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长?宁……”路菁本还有话要说,可瞥了眼?纪长?宁的神情,明白这人确实动怒了,也只能?作?罢,喃喃道:“一道去瞧瞧也不?会如何吧,毕竟相识一场。”
像是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晏南舟也未生气?,依旧笑笑道:“宁道友好像对我有些敌意,莫不?是在何处见过,亦或是我得罪过你?”
“阁下想多了,你我素不?相识,何来的敌意?”
“那为何不?一同去瞧瞧?”晏南舟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引诱猎物?落入自己布好的陷阱,“莫不?是不?敢?有所介意?”
“小木头。”孟晚扯了扯晏南舟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
纪长?宁抿了抿唇沉思,目光落在二人相叠的手上,她知道晏南舟是故意激自己,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上当,可也不?知是不?是脑袋一热,还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她点了点头,沉声应答,“如何不?敢。”
于是乎,四人就?这么结伴而行。
踏出茶楼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落日只留下了一点光晕,昏暗的夜色笼罩头顶,一些屋檐下已经点上了灯,街道上满是吆喝叫卖的小贩,随后,陆陆续续的灯火亮了起来,千盏明灯将整个?苍竹海照的亮如白昼,自上而下俯瞰,灯火氤氲,犹如人间星河,美不?胜收。
同街道上的热闹相比,飞鹤斋则显得庄严许多,关?越去胭脂铺取了打算送给孟晚的簪子,回来时便见一名弟子领着一个?跑堂打扮的人行色匆匆过来,他觉得奇怪,忙凑上前去。
“大?师兄。”那名弟子见到关?越忙颔首行礼。
“发?生何事了?这般匆忙。”关?越的目光落在后面?的人身上。
那值守的弟子闻言毫不?犹豫禀告,“有人让此人捎了句话,说晏南舟就?在苍竹海。”
话音落下,关?越的脸色骤变,眉头紧皱沉声问,“此话当真?”
“小的不?知,”那跑堂小心翼翼回话,“只是有人给了小的灵石,让小的捎句话罢了。”
“是男是女?”
“是位男仙长?。”
“生的何模样?”关?越追问。
“方脸小眼?,样貌有些普通。”跑堂回想了番回答。
听完这个?形容,关?越的眉头皱的更紧,不?明白究竟是何人托人传话,思索许久才?出声,“我知道了,你走吧。”
跑堂本就?是来传话的,目的达到也未逗留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那名师弟便凑上来问,“大?师兄,此事可要上报给斋主??”
“今日是七元节,师父事务繁多,此事也不?知真假还是莫要打扰他了,”关?越侧眸看?了眼?身旁的人,语气?严肃道:“此事我已有打算,你好生值守做好本分之事,其他之事我自会安排。”
“是。”
那弟子不?敢插嘴询问,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关?越离开,人又没影了才?挠了挠头自语,“都说大?师兄同晏南舟有仇,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他摇了摇头转身,才?行几步被一人拦住了去路,一抬眸忙颔首行礼,“见过端木师兄。”
端木文良轻声笑了笑,一副极好相处的模样,“你刚刚同大?师兄在说什么?我见他行色匆匆的。”
“这……”值守的弟子不?敢直言,毕竟整个?太一坊上下都知道关?越和端木文良极其不?对付,他生怕得罪人,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并未说什么,不?过是大?师兄问了几句近况。”
“是吗,”端木文良眯了眯眼?,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怎么,如今你们已经不?将我这个?师兄放在眼?中了?斋主?还在,这飞鹤斋还轮不?到他关?越只手遮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