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前来禀报时夏侯菏泽正在练字,闻言不慌不忙继续落笔,头也没抬询问,“他们去天机楼了?”
“是,斋主,可要动手了?”
“不急,”夏侯菏泽出声?制止,“如今鱼已咬饵,只需收钩便?是,他逃不出去的。”
“斋主,”那名弟子?犹豫道?:“此事不告知大师兄吗?”
提及自己?那个为?情所困的徒弟,夏侯菏泽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不悦,“关越何处都好?,就?是感情用事了些,非惦记万象宗的孟晚,这次也让长长记性,毕竟想做飞鹤斋斋主切记不可有软肋。”
音落止笔,只见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诛!
第一百四十七回
暗色褪去,天边渐渐地亮起来,一抹暖色的日光透过白雾氤氲的天地洒向万物,铺城纸笔,好似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橘红色,顷刻间?,能看见隐藏在这淡青色和橘红色下无数道金光。
这金光洒下,整个?天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光晕,好似在发着光,透出极刺眼的光晕,投射到?到?屋里形成?一条光柱,在光柱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无数的尘埃在空中飘舞,犹如星星点点的光点。
而躺在床上的孟晚眉头紧皱着,陷入了一场极其不舒服的沉睡中,脸色煞白,满头冷汗,胸口前浮现淡粉色的光晕,那?是她体内灵力运转的缘故。
灵力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突然间?,那?淡粉色的灵力突然变得极其明显,从?心口扩散开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住,最终又消失在心口处。
便是这时,孟晚猛地睁开眼弹坐起来,胸口快速起伏,呼吸紊乱,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下巴处,又缓缓滑落在脖颈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中还留着心有余悸的慌乱,好一会儿才愣愣的环顾四周。
客栈的屋里空无一人格外安静,能听见院中传来鸟鸣声,屋内门窗的位置有一层淡淡的金光,是极深厚的灵力。
看见这灵力的一瞬间?,孟晚瞳孔放大?,猛地清醒过来,昨夜发生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
关越找到?他们,小木头和关越吵了起来,接着自己被小木头打晕了,然后呢?他们人呢?
孟晚急匆匆跳下床往外跑,可手指还未触到?门框就被弹开了,她没有准备被推开了几步,垂眸看了眼指尖,低语,“结界?”
这布结界的人对她没有敌意,故而没有什么伤害性的术法,孟晚心中大?概猜到?是谁,退后一步,手指飞快结印,口中念着雷系术法的口诀,“雷电轰鸣,万物震动,破除万障,清除邪气?!”
一道雷点自她指尖飞向门框,刺眼的白光散开后,房门毫发无损。
咬着下唇思索了会儿,孟晚知晓自己修为不足以?破开晏南舟布下的结界,只?能赌一把了,赌晏南舟不会伤害自己,强行?闯出去。
随后她退后几步闭眼凝神?,运转自身灵气?,在周身形成?淡淡的粉色屏障,朝着房门奋力撞去,门上的结界禁制触及到?孟晚不但没有伤害她,反而有所收敛,只?是不让她出去罢了。
见状,孟晚知晓自己赌对了,一鼓作气?,释放了全部灵力,用尽全身力气?,两股灵力碰撞一方有意避让,一方不依不饶,最后,只?听“轰隆”一声,孟晚收不住力,被击飞在院中。
她浑身都疼,脚踝还有点扭到?,转头看了眼被炸弹的四分五裂的房门,也顾不上其他,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形狼狈的一瘸一拐往外冲。
右脚踩过枯枝发出清脆的声音。
“咔嚓——”
纪长?宁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身后,刚刚经过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反倒是鸟鸣的声音十分清晰。
“怎么了?”走在纪长?宁旁边的路菁见她不走了,也停了下来跟着转身看向身后,除了竹子和鸟什么也没瞧见,侧眸问,“可是有何不对劲吗?”
走前头的关越也停下脚步回头厉声而言,“莫要东张西望,快些跟上!”
二人对视一眼极其识时务,明白眼前局势只?能配合。
几人朝着天机楼而去,晏南舟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纪长?宁身侧,压低声音询问:“你脸色不好,可是在担心什么?”
纪长?宁虽不想搭理晏南舟,却也明白三人之中他修为最高,一旦真有什么动静,他为是第一个?感?知到?了,故而沉声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闻言,晏南舟环顾四周并未看看人影,闭眼以?灵力感?知也未有什么不妥,故而睁开眼看着纪长?宁摇了摇头。
“那?估计是我多虑了。”见人都为察觉出什么异常,纪长?宁只?能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快越过晏南舟时,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她抬眸,只?见晏南舟微微低着头,神?情严肃,压低声音道:“若真发生什么事,你和路师姐先走,我断后。”
视线相交,终是纪长?宁收回了手,冷声而言,“你放心,真到?那?时,我不会管你的死活。”
说罢,越过晏南舟走远。
而晏南舟站在原地看着纪长?宁的背影,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抬腿跟了上去。
四人一路无言走到了飞鹤斋最深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泊,湖面辽阔无边,蔓延至天际,远远看着,仿佛看不见尽头,水天一色,融为一体。
湖周围是连绵不断山峰,青绿色的翠竹围绕在四周,站在岸边,清风徐来,湖面泛起涟漪,一个水波朝着四面扩散,在日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似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