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夏侯菏泽为人?威严,冷下脸一吼气势汹汹,“若不是文良,为师还蒙在鼓里,你?做出这种蠢事,还嫌不够丢人?吗!”
于是,即便心中有再多怒火关越也再不敢说一个字,双手握拳,自知理亏垂下了头。
飞鹤斋为了点家事局势剑拔弩张,而被困在光笼的三人?也是神?情?凝重,路菁听了会儿?算是听明白了,没好气道?:“合着是关越自己惹得麻烦,波及了我们?”
纪长宁没说话?,只是看着身后大门敞开的天机楼。
而晏南舟则整个人?戒备起?来,身体微微朝着纪长宁的方向侧身,呈现一个防护的姿态。
夏侯菏泽的余光一直注意到这边,看着这个如猛兽般警惕的年?轻人?,不由眯了眯眼?睛,他听过这人?的名字,知晓此人?是晏家最后的血脉,血肉都含着极强的灵气,不过比起?那些,体内的那块神?骨更令他感兴趣。
对于修士来说,苦修百余年?为的是便是超出五行外,得道?飞升,与?天同寿,没有哪一个修士能拒绝这种诱惑,其他仙门的那群老东西亦是,太多人?盯着这块神?骨了,如今落在自己手中,便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看着晏南舟,夏侯菏泽在心中这般想着,随后上前一步,带着上位者睥睨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被困在光笼中的人?,语气高?高?在上,“晏南舟?”
晏南舟笑了笑,“夏侯斋主认识我?”
“你?的名字,仙门百家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这种敷衍的语气令夏侯菏泽有些不悦,眉头肉眼?可?见的皱了起?来,冷声道?:“我也不与?你?废话?,你?作恶多端残害同门,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今日不过是替天行道?除掉你?这祸害,只要你?交出神?骨,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那我还得感恩戴德?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神?骨吗?”晏南舟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学古圣一样成仙?”
自己心思被人?当众拆穿,夏侯菏泽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杀气,恶狠狠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尽管放马过来,万象宗的人?都没办法抓住我,更莫说你?们飞鹤斋了!”晏南舟上前一步刻意走向天机楼大门前面的位置,用余光看了眼?纪长宁,朝着大门处微微挑了挑眉。
虽一个字也没有,可?纪长宁还是读懂了这个眼?神?表情?下的含义,见无人?注意自己,侧身挪到了最靠近大门的光笼前,继续降低自己存在感。
她?和路菁太过普通,飞鹤斋的人?并未猜到两人?身份,自会当她?们是晏南舟同伙,可?比起?她?们修为平平身怀神?骨的晏南舟自然更能引起?众人?瞩目,更莫说这人?一言一行无疑在嘲讽夏侯菏泽,将所有火力吸引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处,飞鹤斋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凶狠起?来,其中当以夏侯菏泽脸色最为难看,横眉竖眼?,厉声大吼,“竖子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语毕,夏侯菏泽眉头一压,周身灵气疯狂运转,右手掌心丝丝缕缕的灵气逐渐形成一个透明的光球,隐约还能看见几缕泛着蓝光的细线,似有生命力般在光球中游弋。
路菁瞪大了眼?,大脑飞快思索逃脱的法子,下意识看向纪长宁,可?后者面不改色,并未有面对为难境界的慌乱,站在一旁,禁抿着唇,令人?焦躁不安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夏侯菏泽动作极快,猛地将光球朝晏南舟攻去,这光柱并未有所阻拦,直接穿过,好在后者反应极快,忙抬起双手运气抵抗,虽已经运转了全身灵力,可?依旧吃力,双脚因重力踩在地上留下一个极深的脚印,整个人?被灵气推动往后,土壤和石块堆积在脚后跟处。
那个光球来势汹汹,带着势如破竹之力,步步紧逼,以至于晏南舟右脸抽搐,死死咬住牙齿,他虽天赋极高?,但是修行时间不长,至今也才不过金丹后期,可?夏侯菏泽的这一击,至少快进化神?的实力,如此对上,毫无胜算。
可晏南舟体内有神骨,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咬着牙仰头怒吼,“啊——”
一道?金光闪过,他周身灵力爆发,竟是将那光球震碎,无数碎片如雪花落下,使得众人仿佛隔着雪花对峙,瞧不起?对方脸上神?态。
鲜血自嘴角涌出,晏南舟抬手用虎口擦掉,喘着气嘲讽,“不过如此。”
“狂妄自大!”夏侯菏泽脸色一沉,随后双手抬起?,灵气四散,竟然形成了两个比之刚刚还要大的光球,灵气运转时掀起?的风吹乱了他的衣衫发丝,他冷笑一声,用力一推。
光球的速度极快,破风而来,穿过光柱,晏南舟却?一动不动,眼?见光球就?要击中时,他嘴角露出个笑。
这笑令夏侯菏泽心中涌上一种不安,当看见晏南舟侧身避开这一击时,那种不安变得强烈,他猛地反应过来这人?要做什么,撕心裂肺大吼,“拦住他!”
飞鹤斋众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晏南舟侧身避开,那那个光球径直撞上了天机楼的大门,随后“轰隆——”发出巨大的声响,烟尘四散,尘土飞扬,这光牢竟硬生生被击破了,光柱碎成几块,落在了众人?脚边。
便是这时,晏南舟和纪长宁隔着漫天的烟尘对视,虽然看不清对方眼?中情?绪,却?能明白对方用意,于是,趁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一直没出声的纪长宁突然转身朝着天机楼中冲了进去,动作极快,身法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