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眯了眯眼睛,笑了笑,“非也非也,你身上的无上灵珠,正是我想要的。”
“无上灵珠?”纪长宁皱了皱眉。
她自是知晓这?无上灵珠乃是悟禅山的秘宝,却从?未得?见,那又是何缘故,让这?大妖信誓旦旦笃定无上灵珠在自己?身上?
对此?,纪长宁想不明白,随后一个画面浮现,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朝着人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你说的可是这?个?”
盒子出现的一瞬间,老者便?感受到了至纯至真的佛性,混浊泛着绿光的双瞳一亮,直愣愣盯着那盒子点头,“正是此?物!”
见状,纪长宁不由皱了皱眉头,神色万分复杂。
站在纪长宁身后的晏南舟也是皱紧了眉头,再?次压低声?音询问,“这?无上灵珠为何会在师姐身上?”
想到看?见了尘眼珠时的震惊,纪长宁不得?不得?佩服那人对自己?的狠绝,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将无上灵珠放进眼中,又会二次挖眼,听见晏南舟的声?音,也并未回答,而是直视着老者,沉声?道:“我二人确实需要渡河,可抱歉,此?物于我还有用,我不能将此?物交于你。”
老者脸上笑意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可杀气转瞬即逝又被强行压制下来,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好看?,黑着脸冷声?道:“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吧。”
说罢,那大妖作势便?要离开划船离开,可手里?的竹竿刚插入水中,纪长宁又突然开了口,“老翁且慢。”
白发苍苍的大妖抬眸望向岸上之人,便?听她言,“我虽不能将无上灵珠给你,却另有一珍稀之物,不知老翁可感兴趣?”
“何物?”
“老翁可知神骨?”
话音将落,晏南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低语,“师姐……”
而站在他?身前?的纪长宁并未看晏南舟一眼,而是继续看?着前?方之人。
那前?方的白发大妖的视线同?纪长宁对上,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你二人身上当真有神骨?”
“自然,我骗你做甚。”纪长宁不慌不忙的答。
闻言,老者眯了眯眼睛。
他?存活于世?间百年,见识多于常人,自是知晓这?神骨的存在,传闻千年前?一孤女天生神力,所过之处百花盛开,万物皆听其调令,还能呼风唤雨,可正因她异于常人,便?被视为不详的邪祟,受众人欺之,辱之,被驱逐离开村庄不得?不颠沛流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世?人愚昧无知,总是以短浅无知的目光来突显自我。
孑然一身无处可去时,那孤女也懊恼于为何自己?不是一个寻常人,为何会会有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将死之际,是一书生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捞出,三月初的河水冰凉刺骨,可她却被人紧紧抱在怀中,好似全身都?被温暖包裹。
于是,他?们庸俗的相恋了,他?们以天地为媒,以万物为拜了天地,见了亲朋,过着四季三餐,两人一屋的日子,殊不知,外面亦是天翻地覆,道家思想盛行,修道之风狂热,孤女身怀神力之事被各方势力得?知,所有人对他?们穷追不放,步步紧逼,无论如何躲避皆会被发现。
终于,在某个冬至时,孤女诞下一子,将全部神力汇聚于肋骨之中,寄身于孩子体内,而自己?则死在了折磨之下,至此?无人知晓书生带着孩子去了何处,可千百年间关?于神骨的传闻从?未断过。
老者虽听过不少关?于神骨的传闻,却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不敢轻易松口,只得?试探,“你说神骨在你们身上,可一无证据二无证人,我自是不会相信,不如你将神骨拿出来,让我瞧瞧,瞧过之后再?言其他?。”
纪长宁侧眸看?向身后,虽未说话意思却不言而喻。
“师姐……”
“你不是说会帮我吗,怎么,舍不得??”
晏南舟刚开口,还未说完话就被打断,听着纪长宁的质问,他?露出个苦笑,“有何舍不得?,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只是我也曾试过想取出这?神骨,可无论用何法子皆无法取出,它就跟牢牢长在我的体内似的。”
河面上的老者听见这?话,嗤笑了声?,“这?神骨是用来庇护后人的,具有传承性,你如今受它庇护自是无法将它取出,不如破了童子身,造个奶娃娃出来,自然能取出来。”
此?话一出,岸上二人神情?各异,可那老者视而不见,继续絮叨,“我看?你一直看?着这?女娃娃,想必情?根深种,不如就在此?处成了好事,破了童子身兴许便?能取出神骨了。”
听着这?话,纪长宁抿着唇脸色铁青,眼看?这?话题越发不正经,逐渐往白日淫宣的方向走出,没忍住冷声?道:“谁同?你说我们要将神骨给你。”
那白发老者脸色一沉。
“我是问你可知晓神骨,可从?头到尾并未说给你,”纪长宁微微抬了下巴,眼中满是算计,“我要给的原本就是神血,此?物珍稀世?间少有,再?合适不过。”
神血虽珍稀,可在神骨面前?也不过是一点血罢了,明白是被人戏弄了,老者嘴角一抽,怒火中烧,厉声?大吼,“黄口小儿,竟敢戏耍老夫,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
语毕,他?右手化作一条通体黝黑的蛟爪,快速朝着岸上的二人飞去,利爪划过空气,掀起了一阵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