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范灵乐惊得跳起,“你发的什么疯呢?!”她焦急地探头出去,眼神去寻那些被丢弃的玉石。
玉珠散乱,在太阳的暴晒下,越发光泽艳人。
呜呜呜,心痛,心好痛。那可都是上等的宝贝们啊!
燕时瑾坐回椅子里,手环胸,二郎腿翘起老高,“这些本来就是做来送你的,你不要,留着做什么?”
范灵乐气得咬牙,“我不要,你倒是给它们收回去呀!”
燕时瑾耸耸肩,不置可否,那双向来轻佻的桃花眼,此时望住她的眸子里竟显出几分认真来,“你不喜欢,它们便一文不值,扔了痛快。”
范灵乐被噎住了。
脑子有病!这人就是有钱烧得慌!
周围也有学子看到了,大家当面不敢说什么,可半空中,八卦的眼神都在互相交汇。尤其是不约而同望向佟暄的眼神,仿佛都在等着看他笑话似的。
闹剧没有持续太久,夫子便进来了,大家又都纷纷噤声,老实地翻开书本。
范灵乐只是坐不住,眼睛不时就要瞄几眼庭院里的玉石,想捡,可是又觉得不该捡……
捡吧,那不就成收人家东西了吗?
不捡吧,又着实太可惜了。
一整节课,她都愁眉苦脸的,毛笔尾巴都给她啃出牙印子了。
佟暄坐在一旁,没怎么发话,可也被闹得没怎么听进去课,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像被摊在油锅里小火慢煎。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燕时瑾真能有本事牵动乐乐的心。
直到放学时,那几颗玉石子还是被丢弃在庭院里。
范灵乐没敢去捡,倒是刘怀哲领着几个学子,在庭院里徘徊一阵,随后笑嘻嘻捡起玉石,假意送到燕时瑾桌上。
“这我丢出去的东西,谁捡到算谁的。”
“哎哎!”刘怀哲等人忙不迭,把那玉石瓜分了去。
方恺瞧着,一声冷笑,只是看不上那群人的做派。
范灵乐则是看着那被拾走的玉石,心痛到滴血。
“想要?”
佟暄瞧出了她的望眼欲穿,靠到她耳边问。
她低落地摇摇头,“就是觉得可惜。”
这一颗玉石,足抵得上她们家好几个月的杂用呢,竟就被他这么一把丢弃不要了?!
“真的是……暴珍天物!”她义愤填膺道。
佟暄:“……”
“那叫暴殄天物。”
范灵乐:“啊……”
他叹气,又觉好笑,“我们乐乐越来越厉害了,都会用这么复杂的成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