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是遇着什么事儿,才会大半夜闯进他的卧室,否则以她这几日爱答不理的架势,怎么也不会主动过来寻他。
范灵乐缓了几口气,二话没说,冲到他面前,“你……你……”她想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一下子急了,手摸他的腰间,低头就去解他的衣带。
“你让我看看先。”
准备就寝的李煊只着一件月白中衣,绸滑纤薄的衣服披挂在身上,叫人不过三两下就解除了衣带。
他懵了,直到范灵乐微凉的小手触到他坚实的腰腹,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攥住她为非作歹的小手。
“你做什么?”
他嗓子有点哑,轻飘飘暧昧的自头顶覆盖下来。
她茫然抬首,正对上他略带戏谑的眼眸,狭长的眼尾挑着,在眼含笑意时更加勾人。墨黑的瞳孔深邃,似万星点璨,又似深渊无光,引人沉沦,只消看你一眼,便能勾带出人所有的欲望。
攥着她手腕的掌心烫热,熨帖着她的脉搏,指尖的薄茧轻轻摩挲着,一下一下,感受着血液微弱的跳动。
她腕间的脉搏在轻吻他手上的薄茧。
两人相隔已太久,一下肌肤贴着肌肤,他的热气渡来她身上,陌生,颤栗,酥麻,渴望。
像是干涸已久的鳞片终于触到了水流,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集体叫嚣着。
他唇角一勾,将她又往身上拉近了点,俯下身,贴着她的额头,“娘子会不会太迫不及待了点?”
范灵乐呆望着他,眨眨眼,然后,默默咽了下口水……
李煊:“……”
游鱼入水
范灵乐一个觳觫,趁他怔愣之际,恍然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正事。
她低头下,手上继续动作扒到一半的衣服,劈开中间,衣襟一掀,李煊大半个肩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我看看腰上的伤。”
他蹙眉,都已经被扒到这份儿上了,顺从地将胳膊从衣袖中褪去,“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碰到了云菱。”没再过多解释,朝他后腰看去,却见那里果然是一片淤青,间有朱紫斑驳,不过显见得都已经淡了去。
她倒吸一口凉气,料想当时一定伤得很重。
手忍不住,颤抖地伸过去,触一下他驳杂的伤口。
“嘶……”李煊轻吸口气,连忙又把她作乱的小手拽过来,“做什么?非要折腾我难受,你就高兴了?”
话刚落,他便止住了嘴,呆愣住了。
她杏眼蒙着一层雾气,水汪汪的,眼泛涟漪,小嘴一瘪,仿佛随时,那眼里衔着的小珍珠就要掉出来了。
“你……怎么伤得这样……她们说……说你是被人陷害的,真的吗?”她断断续续问出了口,小嘴努力抿着,方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李煊肩膀一松,长舒口气,心里反而是卸下了负担。他一边将中衣穿回,头一歪,仔细去探她眼中潋滟的泪意,不禁笑了,“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