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戈木低下头,涨红着脸小声抗议。
“那你方才,还不是说齐宗主”
“老子眼睛跟着他跑了数十年才能说出这番话,况且你也说了,我是坏人。”
“坏人说什么都可以,像你这种好人就给我好好把嘴闭牢,夹着尾巴继续做你的大善人,懂了吗?”
云戈木:“你这人怎么这样?”
姬叶君冷笑一声。
“坏人就是这样,我就是见不得人好,怎么了?”
“为什么非要顾及着别人活着呢,老子拼尽全力活下来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而不是看别人的眼色,老子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你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死在犄角旮旯里的时候,还维持着往外爬的姿势,就想瞧一眼外面是什么样的,那一段路其实不过几步之遥。”
“可有铁链拴着,他们爬了上千步的距离,将手肘膝盖都磨烂了,最后却连门槛都摸不着,就那么烂在屋子里发臭。”
“明明一抬头就能看到头顶上通风的气孔,那是苍蝇都能飞进飞出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发疯呢”
“他们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呢?”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明辨善恶呢”
“他们为什么非得通情达理呢?”
“让疯子诞生的人才有罪,没看住这群疯子的人才有罪,能力不及这群疯子所以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也是活该。”
“这就是他们的命,这就是所有人的命!”
“谁都想问为什么,谁都想说自己冤,可你喊破了嗓子又有谁愿意听呢”
“一群待宰的鱼肉又有什么不同呢?”
“所有走在前头的人都会告诉你,认命,这就是命,这就该是你的!”
“你……”
云戈木被这一大串话砸得回不过神来,愣愣地蹲在原地。
他瞥见姬叶君阴翳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好”
突然,姬叶君笑了一声。
再次看向他时眼底清澈,丝毫没有方才的癫狂,甚至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这几乎让云戈木觉得方才看见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这世上又能有几个齐晟呢,这么多年无论我多过分,他说我是墙头草,说我是心腹大患,但从未说过我恶……”
“所以每当我看见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还养尊处优,觉得自己能拯救所有人的货色时,就会很想把你踩进泥地里,让你感受一下那种口鼻中都是恶臭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