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鞑子砍断了四肢,挂在杆子上,日晒雨淋三个日夜,活生生折磨而死。
夺回遗体后,是田齐亲自雕了木质的手脚给他缝上入殓的。
时隔多年,这声音让田齐一阵恍惚。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一顿。
强忍住眼底酸涩,他吸了一口气。
心中道了一声歉,田齐继续往前走,将那呼喊的声音抛在脑后。
前面的赵鲤手中提灯,侧头听了一下身后的动静,轻轻勾起唇角。
大雾中,赵鲤三人跟着前面一高一矮两个白影前行。
两个怨气组成的白影,边走边发出悲戚的哭声。
这声音飘飘忽忽,听着格外渗人。
走了一段距离,赵鲤突然眼睛一亮。
在前方的雾中,出现了一点暖黄的灯光。
一间小小的铺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和张荷描述的一样,这是间双层的小店。
门脸与源宁街头的商铺一般无二。
暖黄灯光,在这黑夜里看着格外温馨。
只与张荷所描述的不同,这小店的门死死关着。
赵鲤站在门前,仰头看。
没见门上有招牌。
田齐端着的诡丝杂玉,丝丝红线像是蚯蚓一般摇摆着探进店中。
前面引路的两个白影,直直穿过门扉。
看样子,地方没错。
宫战和田齐同时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赵……”
宫战本想叫赵鲤,却想起雾中的忌讳,咽下称谓开口道:“我们如何进去?”
这店门紧闭,应当是要用什么秘法才能进去吧?
两人等着赵鲤的决断。
却见赵鲤立在门前,忽的抬起脚。
大力一脚踹出。
宫战一口气哽在胸口,眼睛险些瞪出眼眶。
只听一声巨响。
赵鲤的脚印在门板上。
门应声而开。
“临时搜查!抱头蹲下!”
赵鲤嚣张的喊声,回荡在雾气之中。
违约
嘭——
两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板,在赵鲤的巨力之下轰然洞开。
趴在前堂舔毛的狸花猫,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背毛竖起,冲着门龇牙,显见吓得不轻。
在田、宫二人惊恐的注视下,赵鲤嚣张地踱着四方步,走进店去。
“两位,今日便再教你们一课。”
赵鲤吊儿郎当将佩刀扛在肩上,说道:“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欺软怕硬嚣张一些也无妨。”
田齐和宫战下意识对视一眼,没见过人把欺软怕硬说这么大方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两人摆出凶恶神态,跟着赵鲤进去。
前堂茶桌边那只狸花猫,露出尖牙,像是一只寻常的猫儿一样,冲着赵鲤三人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