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赵家有人在那次灭门中活下来了?”
这才是张炎最想知道的。
包打听看出了这两人万分紧张,倒是没有着急开口,张了张嘴,目光扫过两人,遂又合上了。
柏钰从钱袋里又掏出一个金元,直接扔到桌上:“说下去。”
包打听不是没有见过给钱大方的,但他却没见过像眼前这人一般理直气壮的。
这让他忽然想起某人说的话。
“你怎知他们会来?”包打听问这话,其实心里清楚得很,敢查当年那个案子的人少之又少,既然他会这么说,那一定心里早有十足的把握。
但他却只是笑,还是方才那句话:“你且看着便是。”
这才过了几日?
人还真的来了。
该说是他赵元生会看人呢,还是眼前这两人好奇心旺盛呢?
张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柏钰正要掏钱的手,低声道:“再给就没啦!”
包打听回过神,面上堆笑,边把那桌上的金元揣进衣袖里头,边说:“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话,就说到这里,之后包打听显然没有要跟他们交底的意思,话里话外都绕圈子。
最后柏钰又打算砸钱,张炎看苗头不对,把人拉了出来。
回去承天府路上,张炎一路都在感叹,虽然包打听这人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一条消息要价高昂,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对十多年前的事,人家照样有门路打听到。
“他说的大致没错,虽然没明说,但我觉得赵家那一晚逃出来的人里头,一定有赵大人。搭档你看啊,赵大人姓赵,赵家人也姓赵。赵大人明明跟窦大人不是一路人,偏偏要上赶着讨好,指不定就是为了当年的案子。你觉着呢?”
话音刚落,张炎环顾四周不见柏钰人影,猛地回头看去,发觉他竟然落在了身后很远的的地方,显然是站在原地发愣来着。
张炎想的没错,柏钰确实是在发愣,而且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停在了原地。
今日听此人说了这么多,关于十五年前的赵家惨案,她算是了解了七七八八,对于之前的猜测也更加笃定。
赵元生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之前所有的疑点,如同散落各处的珠子,正在她脑海中一个个串连起来。
在青玉镇时,她刚到这里没多久,一直被程英的案子遮掩了视线。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赵元生会到那么偏远的一处乡镇来,应该就是为了陈提点。
陈提点说他干了很多年的仵作,柏钰想,一个仵作,最值钱的就是实操经验,既然有这么多年的经验,为何会窝在一处乡镇的衙门里,仅仅只是当个提点?
柏钰跟他接触的时间不算多,但也能看出此人手法稳重,且已经研究出自己的一套验尸手法。
这样的人,在当今仵作里头,不说第一第二,至少也是个排的上号的人物才对,怎么会谁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
但如果把时间对上,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不论是承天府还是应天府,两处地方的仵作,都已经改朝换代,早已不是原先那些人了。
如果恰好陈提点就是当年验出了赵家人伤口异状的仵作,难不成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他跑到远离京城的地方?
不对,要是想封口,直接杀人不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