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自知闯了祸,骇得小脸白了一片,慌忙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颤颤巍巍的去擦:“我,我没瞧见…。。”
结果因为手抖得厉害,指甲勾住了徐怀渊腰间的玉佩,拉扯之中,那块墨绿色圆形刻有雄鹰的玉佩“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这下子,饶是刚刚在后头还忍着脾气不说话的徐怀渊的贴身小厮憋不住了,冲上来一巴掌把明月打翻在地:“你这个蠢货!你把我们夫人给公子求的玉佩弄坏了!”
“乐志!休得无礼!”徐怀渊弯腰把那两半玉佩捡起来攥在手心,极力克制着心头的难过。
“公子!这个时候就应该把这丫鬟抓起来交给沈家当家人处置!”乐志气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这玉佩对你多重要啊!这么些年来你爱护得跟心头宝似的!让夫人知道了得多难过!”
明月几近吓得晕厥,她才到沈府伺候了多久,就犯下这样严重的错处,大夫人会饶了她吗?
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求公子饶命!”
小厮也没辙,毕竟是明月先犯了这样大的错,听乐志话里的意思,那块玉佩对徐家公子来说是极重要的。
便只能悻悻地站在一边等着徐怀渊做决定。
“是明月犯了什么错吗?”突然,沈芊禾从祠堂里走出来,因为跪了一夜,膝盖又酸又麻,扶着墙壁的样子确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乐志是认得这个二姑娘的,不敢多加冒犯,只好闭上嘴行了个礼。
“明月?”沈芊禾提着裙角翩翩走过去,盯着地上一滩灰白色的米粥问,“你把粥弄洒了?”
然后瞥过眼看到徐怀渊衣袍上脏了的一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徐公子,是我丫鬟冲撞了你,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说罢,竟然亲自掏出手帕弯下腰想去揩粥糊了的那片衣裳。
徐怀渊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别扭地侧过身:“二姑娘太客气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往后让你这丫鬟走路小心些。”
乐志见自家公子丝毫不提玉佩的事,站在一边干着急,刚要开口,就被按住手腕。
“这怎么成呢?徐公子今日来是找南枝吧?可惜弄脏了你的衣裳,我记得南枝最是爱干净,你这样再去找她,实在是不妥。”
沈芊禾越说越愧疚,再抬眼时眼眶还嗫着水雾:“不如让明月去街上跑一趟,给徐公子再买上一身衣裳回来,赔给公子可好?周明,你去南枝院里告知一声,莫要让她久等了。”
徐怀渊留住那个叫周明的:“不用,我回一趟徐府就是,一件衣裳而已,当不得事。”
说完,不等沈芊禾开口,徐怀渊赶忙示意乐志:“你把带来的东西拿去老太太院子里,同她道个歉,就说…。。说是我忘带了东西,得回徐府一趟,晚点再去给她请安。”
乐志不想去,心里头还惦记着那块玉佩,嘴唇憋着,似乎在生气。
沈芊禾倒是没想过徐怀渊还会愿意替明月瞒下这件事,不仅对徐怀渊更加好奇了。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当心那几篮子在马车里闷久了就不鲜了。”
乐志没办法,只好带着周明去云鹊堂。
等人都走了,沈芊禾还杵在原地盯着徐怀渊离开的方向出神。
“姑娘,你不能擅自出祠堂的…。。”明月抹干眼泪,怯怯地提醒她。
“要不是你在外头嚎得跟不要命似的,我能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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