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宋瞻才松了口气,“锦恩……就算你不和她在一起,也不能和沈意窈在一起,再者,锦恩遇到事情,头脑还算清楚,将来,她或许可用,就算不喜欢她,也别急着跟她翻脸,嗯?”
“嗯,我都记着。”为了让他安心,宋斯未什么都点头应着。
宋瞻这些年,在一起的就只是这些。
可是不论多担心,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他对宋斯未摆摆手,“别管我了,去看看你姐,去陪着她,我要睡一会儿。”
宋瞻一定要把他支开,他也没有办法,等管家买了早餐上楼之后,就出去了。
管家买了几个小笼包塞进他手里,“不管怎样,你先吃点儿东西,万一老爷子不成了,后面好几天,都需要你撑着身子来办事呢!”
宋斯未接过来说,“他一定要把我支走,我去我姐那里,你帮我照顾好他。”
“少爷,你放心。”
有了这句话,宋斯未又马不停蹄,赶去了产科。
刚去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宋栀楠的叫喊声,他不方便进去,就一直坐在客厅里面。
双手握着包子,可手里的包子滚烫,他似乎也没什么知觉。
就那么双手支撑在大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耳边一面是宋栀楠痛苦的叫声,一面是自己胸腔里,紧张的心跳声。
一边是亲姐的身心巨痛,一边是老爷子短暂的弥留之际。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不安过。
到后来,医生护士开始在病房里面进进出出,他更是紧张得坐不住了,一起身,包子撒了一地。
越到后面,宋栀楠的叫喊声越惨绝人寰。
宋斯未脑子紧绷了一整天。
一直到医院晚上下班的时候,她的叫声才嘎然而止,变成了她低低的哭声。
他知道,孩子落地了,只是这个孩子早没了生命。
里面的医生还在议论着,这孩子是男是女,有说这孩子腿可真长啊。
宋栀楠哭着要看孩子,保姆和医生都劝她别看,以免日后更加心痛。
但她还是坚持看了一眼,将孩子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门外管家也过来了,他问宋斯未,“孩子下来了?”
宋斯未点头。
“老爷一定要看看孩子。少爷,你让他看一眼吧,他撑着一口气,也很累了,你让他看了一眼之后,安心地走。”
宋斯未朝里面大声喊,“姐,已经这样了,你再舍不得,也没用。我知道你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坐月子,养好身体,孩子给张阿姨抱出来吧,我会好好下葬。”
宋栀楠不肯。
但现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保姆和医护人员劝了很久,才将孩子从她手里夺了过来,用抱被抱着,跟宋斯未抱了出来。
宋斯未将孩子抱在手里,心里酸楚得很,翻开抱被看了眼,是个男孩儿,又瘦又长,浑身发紫,小小的耳朵比那小拇指的指甲盖儿还小。
看到这里,宋斯未重新给孩子抱好,一眨眼,眼泪就掉在了抱被上。
他不顾耳边宋栀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往宋瞻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