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和姜云台听见安从郡称呼陆风为先生时,都颇感诧异,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现在的心中所想。
他们与安从郡虽然只有几次匆匆聚会,每次聚完又都是匆匆离别,但是读书人光是看对方的文章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性子。
所以他们很清楚,安从郡这人平时有多么骄傲和注重他人的文采和涵养。
但是现在,他竟然对着一个年轻人叫先生,对此人的态度也无比温和,隐隐还有崇拜,这让两人感到狐疑。
有安从郡这样的表现在,他们也不敢小瞧了这个青衣男子,甚至干脆也叫先生。
“原来是陆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的,为何我等没有见过?”
陆风拱手回礼,“无名之辈,两位老先生没有见过陆某也实属正常。”
易水寒两人不知道陆风是不是在谦虚,因为这个名字也确实是平平无奇,他们的确没有听过。
不过看陆风气质温文儒雅,倒也还算是和他们的胃口。
安从郡看两位老朋友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揣测陆风的身份罢了。
于是心中暗暗下决定,一会儿定叫他们吃吃自己吃过的苦。
不过当下还是先引几人相互认识。
“先生,这位姓易,字水寒,一把年纪了,那位叫姜云台,也是一把年纪了。”
安从郡的介绍简单粗暴,这让易水寒两人感到不解。他们这群人那次相互认识时,不是细数平生著作,从未像今天这样草率。
更不解的是陆风听见他们两个的名字后的态度。
要是在以往,只要是读书人,在听见他们的名字时就变了态度,但是眼前的陆风虽然一直都是细心聆听的样子,但表情在听见他们两个的名字之后,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不等两人多问什么,安从郡就道:“好了好了,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等吧。”
四人入座之后,易水寒他们才将目光挪转到安从郡的身上。
“如今你回光返照,邀我们出来,是想看我们最后一眼吗?”
印堂发黑
安从郡眉头紧皱,“不知这回光返照从何说起?”
姜云台看着安从郡那苍白的脸色,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从郡你不用隐瞒,到了这个年纪,咱们早就做好一命呜呼的准备了。”
易水寒也跟着帮腔,“你先行一步,剩下的日子我们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的活。要不了多久,等我们这把老骨头散了,就来找你了。”
安从郡听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还精神了一些的脑子,突然变得头疼无比。
“说得老夫好要死了一样,老夫何时说过我命不久矣!?”
陆风事不关己,正是旁观者清,他明白易水寒和姜云台无非就是刺激刺激安从郡罢了,但是易水寒下一句却叫陆风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