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走走,就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两个人朝外看去,肖昱慌慌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喘着粗气说道:“少爷,好像是找你的急事。”
季闵屿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两个大字,落款是丁瑞的名字。
【速来。】
一看这两个字,季闵屿就明白是那个人醒了,“我要出门一趟。”
方临镜没有多问,“我让人开车送你过去。”
————
地点还是在朱大夫的家里。
钟一文病中不便,也是在所难免的。
距离他到这里也有快两个月,这其中意识清醒的时候实在是少,所以丁瑞一直没有找到让两个人见面的机会。
这次好不容易钟一文醒过来,丁瑞向他提起了这件事。
钟一文本来还很冷静,斟酌其中的利害,只不过丁瑞随口说了一句想要见他的人有些像他,钟一文态度就松动了,当即让丁瑞把人找了过来。
丁瑞听见他来了,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然后把人都差走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钟一文躺在床上,身形削瘦几乎被重病折磨的不成样子,但是依旧目光如炬,没有一点浑浊,从中可窥,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季闵屿站在他的面前,却也泰然自若,面对钟一文的审视,没有一丝退缩。
过了片刻,钟一文咳嗽了几声,然后捂着嘴,问季闵屿,“听说你找我。”
“是。”季闵屿又反问道:“你应该也在找我。”
旁边站着的丁瑞却是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钟一文虚弱地笑了笑,抬起手招了招,“过来坐,让我好好看看你。”
季闵屿往前走过去,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钟一文又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长成了什么样子。”
丁瑞听着他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却突然听见门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拿了很厚一叠的纸过来。
看了上面的内容,丁瑞的手也变得颤抖起来,他看向钟一文又看向季闵屿,“你,你们是——”
几乎话都要说不清,丁瑞连忙将纸张送到了钟一文的面前。
上面是一个人贩子的认罪状。
不怪他惊讶,他认识钟一文的时候已经年近三十,只知道他膝下无子,并不清楚他有一个儿子只不过丢失了。
季闵屿看着这认罪状,心里清楚能找到这些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方临镜心细他知道,却没想到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
可是这些证明身份的证据,钟一文却只看了一眼,并不在意,“其实不用这些我也知道。你长得实在像她。”
不用多说,钟一文说的就是他的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