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虚弱,所以拿不太稳笔,上面洇了一些墨。
即便他才刚认回季闵屿不久,但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做的他都做了。
朱大夫无声叹了口气,沉默着走了。
方临镜瞥了一眼遗书上的内容,看向钟一文的房间,“这两天是要不安稳了。”
今晚这场宴会,钟一文和季闵屿都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为了得到这遗书上的东西,估计不少人会连带季闵屿一起解决掉。
“那就让他们来吧。”季闵屿缓缓折起这封遗书,将其和钥匙放在了一起。
第二天整个城内几乎都炸开了锅。
和方临镜成婚那日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特别是季家,像是落下了惊天大雷。
季慧谷面如死灰,许久没有出房间的季竹媛倒是有些高兴能和季闵屿脱离关系,“娘,这是怎么了?”
常眉是知道当初那场约定的,所以知道季闵屿不是季家儿子的时候,当即就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竹媛,你先回房,我们有事要谈。”
这时刚好季禀辰从外面回来了,季竹媛对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怕,不敢多问就乖乖听话离开了。
季慧谷皱紧着眉头,狠狠一拳头朝桌面锤下去,“怎么会?!”
他也没想到季闵屿会是钟一文的儿子,还偏偏让他们相认了。
一切都完了。
季慧谷清楚自己那个兄弟的个性,睚眦必报,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杀回来闹上天的。
整个房内,唯一冷静的就只有季禀辰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了一旁,甚至给季慧谷倒了杯茶让他压压惊,“爹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我相信你应该梦见过这样的场景吧。”
还真的像他说的,季慧谷确实梦见过,醒来都是一身冷汗,更不用说真的发生了。
季禀辰现在这样略带讽刺地说出来更是很刺耳,他一把将杯子推到了地上。
常眉蹙眉看着地上摔碎的杯子,“现在还是要想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商量最好,不能商量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季禀辰很平静地回答。
“可是……”
“没有可是,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想爹你最清楚。真的闹大了,更得不偿失。”
季慧谷撑着头,许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说实话季禀辰现在更担心的是季闵屿。
发生这样的事,他想季闵屿是最难办的那个人,甚至说是最危险的。
他听说过钟一文,很多人都虎视眈眈他的位置。
所以今天一听到消息,季禀辰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这一天夜里很暗,最后一个拉黄包车的跑过街道就彻底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