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起火,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岑昭仪的推断也未必是真,若因为这个再拘审宫娥太监,是不是有失仁慈?正当太后冥寿,怕是不大好。”皇后略微思忖后说,“不如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我不会跟皇上说的。”
皇后的话乍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岑云初却不同意。
她本来无辜,如果这件事不了了之,那就会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况且这样的事如果不当场解决,就会后患无穷。
岑云初确信,这背后的人一定还有后招,绝不止于此。
所以她必须当即立断,在祸端刚起之时就根连根拔掉。
“皇后请放心,我决不会严刑逼问,只是问一问在这里司职的人,看看能否找出那个动手脚的人。”岑云初说。
“那好吧!”皇后答应了,“但不能冤枉人。”
“臣妾知道了。”岑云初点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云南怎能冤枉好人?”
“今日在这里司职的人都过来,说一说你们各自都做了什么?”岑云初向在场的宫女太监说,“今日司职的花名册就在我手上,我会一一对照,看谁不说实话。”
宫里的规矩大,所有事情都有对应的人。
况且太后的冥寿非同一般,更是不敢有差错。
今日在这里司职的宫女太监将近一百人,但一半在殿外,能进殿内的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人。
有人要倒霉了
岑云初看了一眼名册便把上头的人名和各自所司职务记牢了。
“岑昭仪,若是把这一百多个人都问完,得要到什么时候?”皇后说,“不是把祭祀都耽搁了吗?”
在场众人也觉得,就算这件事有人做了手脚,一是半会儿也审不清楚。
一来人多手杂,这供台不但有人打扫,还有人安放供品、添换灯油,以及别的杂事。
二来如果有人在上头放冰块,那也很难被察觉。
况且也难找对证,现在天气热,各宫都取用冰块。
不拘从哪里拿一块冰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想要追查简直如大海捞针一般。
但岑云初却不这么认为,垫着灵牌的冰块不可能过大,那样就太明显,而且如今天热,融化的水过多会流得到处都是。
岑云初看了,供台上的红毡条只洇湿了掌心那么大一块,再结合灵位底座的高度,那冰块也就只有桂圆大小。
这么小的冰块,想要融化殆尽,至多也就一顿饭的功夫。
由此往前推断,冰块被放上去的时候正是岑云初她们迎接官眷们入宫的时候。
有嫌疑的人就是这些司职的宫女太监,别人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动了灵牌的。
“皇后娘娘,不须过问太多人。”岑云初想了想说,“我有办法一炷香内查出是谁做了手脚。”
众人都有些不信,唯独皇后说:“既然岑昭仪这么有把握,那么就让你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