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初每天吃完早饭后,都是略歇一歇,再看一会儿书。
但今天她觉得格外倦怠,早饭后还想要再睡一会儿。
“今日天气冷,我看娘娘也有些懒懒的,那就告诉外头的人,今日谁来娘娘也不见了。”扶岚体贴地上前,扶着岑云初躺下。
“想是两日赏雪坐得有些久了,总觉得有些腰酸。”岑云初说。
扶岚一听,不免有些担心,忙说:“既这样,不如赶紧宣个太医来看看。”
岑云初止道:“用不着,我多歇歇也就好了。如今皇上不在宫中,咱们最好消停些。免得叫某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娘娘说的是,你先歇着一会儿,若是还觉得不舒服,就再请太医过来。”扶岚轻轻地给岑云初掖好被角,又将床帐放了下来。
之后她便坐到一旁,理了丝线,预备给临溪打络子。
陈家。
赵氏出门访客去了,陈思问今日无事,就在家里陪夫人。
曾念拿着绣绷在那里绣花,绣的是一匹小马,奋蹄扬鬃,神态活现。
她和陈思问的孩子明年出生,恰好属马,这个就是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
“再绣完这两针就歇歇吧,你现在不宜太过劳神。”陈思问体贴地说。
他坐在书案边整理医案,所记录的都是经自己手的病例。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我都绣了快一个月了,每天只绣那么几针,累不着的。”曾念笑着说。
“昨日我给你买的点心可爱吃吗?若是喜欢我再去给你买。”陈思问放下笔。
“随便打发哪个下人去就是了,这么冷的天,何苦要你来回的去跑。”曾念很是心疼丈夫,她放下了针线,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皮,“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起来眼皮就一个劲儿的跳。”
“总是你有些累着了,赶快歇歇。”陈思问不许她再做针线了,“离孩子出生还有好久,先不忙着做。”
夜半惊变
太阳落山之后,天变得更冷。
北风呼啸如鬼唳,令人胆战心惊。
赵氏也回来了,曾念想要过去给婆婆问安,被陈思问止住了。
“天太冷了,又黑,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母亲也不会因为这些小节不高兴的。”陈思问不让曾念再出去,“你先洗漱了,等她们灌了汤婆子,被窝暖了你再进去。”
曾念到底是瘫痪了几年,一到冬天的时候脚就特别怕凉。
陈思问每晚都要给她按摩活血,但因为节气的缘故,这几天曾念总觉得脚底格外发凉。
“你怎么来了?我刚要打发人告诉你和阿念呢,”赵氏已经卸去了簪環,换上了家常衣裳,“这么晚了都别过来了,讲那些虚套有什么用,白冻坏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