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特别麻烦。”
说罢,他?将手放下来,瞧着比他?矮许多的由纪,又叹了口气?:“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变数,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麻烦。”
由纪看?着他?,难得?产生了一点不曾存在的愧疚,她?道:“你麻烦了这么多年,就多花点时间习惯上头多个我而已。”
鹿久:“”
“你以为我会安慰你?”由纪挑挑眉,嘲笑道,“鹿久大人,这人呐,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因为是这样?,很多事情才麻烦起来的。”
“我以后会面?临比你多得?多得?多的麻烦,”由纪说,“现在嘛,当然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鹿久:“”看?来宇智波精神都?不太稳定。
由纪继续说:“鹿久大人,别这么颓废,你想想,正是因为只有你能面?对这些?麻烦,处理这些?麻烦,奈良家才能在木叶的政坛里屹立不倒。”
“呵,”鹿久冷道,“我觉得?政治这东西少沾为好。”
他?当年能上来,一是因为奈良家一直有三代目扶持,二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军事战略超群,是当之无愧的军师,是跟四代目一起崛起的,后来四代目死了,他?被强行搅进?木叶这滩越来越浑的水里不得?抽身。
“争权夺势这种事,你们自个儿去做吧,”鹿久往大厅里走,“我绝对不会参与的。”
“你不争权?”由纪喊住了鹿久,鹿久停下脚步没有转过头来,她?继续说,“鹿久大人,你若手中无权,奈良家如何能占据政治主导权,你们家又如何垄断木叶、乃至附属国家的医药货源?”
“不靠权势,难道单单靠你们家世代累积的名声和威望吗?”
“你们不争?”由纪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你们不争,却?在木叶这几十年里超越大半家族成为豪族?”
“原来,不争便是争么?”
“我说了,我不会怨恨,”鹿久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三代目要用我就用我,要用你就用你,猪鹿蝶永远忠诚于火影大人。”
由纪神情莫测:“宇智波也?永远忠诚于火影大人。”
“真的么?”
“鹿久大人,”由纪问,“宇智波的权力是火影给?的,除了依仗和忠诚火影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鹿久与她?对视良久,他?压低声音道:“那夜的一切发生的很蹊跷,宇智波在这里扮演的到底是救世主的角色,还是别的什么呢?”
由纪站在走廊上,她?背对着着窗口,脸上神情难辨,光影交织,她?的一半隐在阴影下,另一半却?暴露在阳光中,而阳光下的那一边,能看?到她?嘴边平静的弧度。
办公厅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他?们两?人对视,一种难以言明?的交锋在嘈杂又安静的氛围下进?行着,良久,由纪好奇地问:“鹿久大人,你为什么帮我?”
既然已经发生了怪异,为什么不曾出手?
鹿久否认了对她?的帮助,他?说:“我不会做任何选择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木叶干净一些?,不要再给?我添加没有意义的工作了。”
在那夜他?即便意识到有问题,也?依旧强迫三代目回头,就是因为他?不再想看?到三代目再放任团藏继续下去,搅得?四代目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搅得?木叶政局越来越复杂,搅得?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以至于要把整个木叶都?赔进?去。
离间计这一环,单单靠由纪和鼬是不可能做到这么完美的,在那夜,卡卡西也?好,他?也?好,都?将三代目推向了不得?不放弃团藏的选择中。
由纪看?着鹿久,笑道:“好啊,以后我交给?鹿久大人的工作都?是有意义的。”
鹿久摇了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他?转过头,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回:“别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什么添麻烦,由纪想,上一次轮回加班最多的也?是他?了。
她?看?着鹿久的背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瞧着忙成一团的办公厅,又退后一步,直到彻底隐于黑暗之中,朝着狭窄又弯曲的巷道上愈走愈远。
三代目信守承诺,说让由纪做辅佐官,就让她?做,除去极为机密的关键任务外,木叶一切的政务都?交由她?经手。
不过三代目是个很神奇的领导,他?好像已经失去信任什么人的能力了,虽然信守了承诺,但?也?在合约之外,增加了其他?的条件——宇智波由纪从此?以后就活在监视之中。
这一条件由不得?由纪答不答应,等到由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许多暗部的人的监视了。
由纪坐在办公室桌前,正在翻开历年来木叶的财务报告,说实话,非常糟糕,看?的她?头疼至极,她?忽然开始想卡卡西当年到底怎么做到在木叶连年亏空的情况下给?她?挤出钱来搞改革的。
哎,某种意义上,她?还真是活在众人的保护之下为所欲为啊。
由纪放下手,头埋在小山一样?的资料里,一筹莫展。
屋子里莫名飞出一只乌鸦来,乌鸦踩在由纪的案牍上,歪着头,好奇地瞧着。
由纪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来,结果跟被乌鸦撞到一起,乌鸦的鸟喙刮到了她?的脸,还一脸无辜地微微张大嘴,发出声音嘲笑蒙着半张脸跟它大眼瞪小眼的由纪。
由纪睚眦必报,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的鸟毛拔下来一根。